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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天下武林,宗師強者各據一方,彼此間不會輕易發生爭鬥。到了他們這種能呼叫天地偉力的層次,放手一搏會造成近乎毀滅性的災難,極易殃及無辜。此外,先天高手相爭,甚至比普通武者爭鬥更為兇險百倍。敗者固然身死道消,勝者亦有可能根基受損,跌落回後天境界。
百餘年來,除開如唐遠鈞等寥寥二三人能橫掃強敵外,其餘宗師相遇交手的話,往往是兩敗俱傷。
蕭恨也好,畢幽明也罷,都是領袖群雄、心機深沉的人傑,這裡面的利弊得失豈會不清楚?不過在江湖同道面前,誰也不想示弱。
畢幽明呵呵一笑,朗聲道:“周圍有太多俗物,易擾亂你我心神。魔尊請隨我來!”轉過身掠向來路,飄然若仙。
蕭恨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騰空追去。
隨著兩大宗師離開,場中壓力陡然消失。謝元禎再也壓制不住體內逆行的氣血,哇的噴出一口鮮血,精神萎靡,彷彿彈指間蒼老了十歲,眼角露出深刻的皺紋。而靈木子身軀微顫,嘴角溢位一縷血跡,又趕緊掏出一把丹藥服下,默默調息運氣。
縱然二人聯手力戰蕭恨,仍舊不是魔尊的對手,尤以謝元禎所受的內傷較為嚴重。要不是畢幽明意外出現攪局,引開了蕭恨,謝元禎在三招之內必死無疑。
李碧霞失聲驚呼,撲到謝元禎身邊給他喂服丹藥。謝元禎強行抑制住體內暗傷,急忙道:“碧霞,趁著魔尊和邪王狗咬狗,咱們立刻離去!”李碧霞點頭道:“我全聽六叔吩咐!”
“慢著!”
謝元禎眉心微皺,劍刃嗡嗡低鳴,轉首望向傅驚濤:“小魔頭,你狐假虎威的想要阻止我們嗎?”
傅驚濤搖搖頭,揚臂一擲,寶劍劃出一道弧線奪的插在地上。李碧霞默然拔起寶劍,感受著劍柄上的餘溫,心底的酸楚如潮翻卷,雙足一跺,如飛而去,晶瑩的淚珠連串灑落。謝元禎暗暗嘆息,緊跟在她身後一路守護。
正主既去,靈木子自然不會再等蕭恨返回,隨即踏樹遠遁。
傅驚濤扼腕道:“可惜未能親眼一睹兩大宗師對決的精彩場面!錯過了這千載難逢的良機,下一回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洛冥撲閃著明媚的大眼睛,驚奇地打量著他,忍不住問道:“你對自己的身世一點都不好奇嗎?”
傅驚濤道:“好奇如何,不好奇又如何?上一輩人的恩怨糾葛,我有機會選擇接受與否嗎?蕭恨是蕭恨,我是我,不要混為一談。”
洛冥低聲道:“你還是心存芥蒂,不欲原諒你父親?”
傅驚濤微笑道:“我爹姓傅名嵩,你們曾經見過面的呀!我們父子之間沒有問題。”
雖然傅嵩地位不如蕭恨尊崇,武功不如蕭恨卓絕,但在傅驚濤心裡,傅嵩才是這一世人的真正父親。傅嵩待他如己出,想方設法為他求醫問藥,容忍他稀奇古怪的想法,給予他深沉寬厚的父愛,替年幼的他遮風擋雨,十幾年來從無一絲變樣。
他根本沒考慮過改回“蕭”姓。
蕭恨僅是這具軀體的生父,實際上跟他並無任何關係。嚴格意義來說,蕭恨之子早已魂飛魄散。
洛冥不曉得傅驚濤的魂魄來自後世,還以為他是心懷怨恨暫時不願接受鐵打的事實,嘆道:“魔尊當年衝破重圍孤身逃亡,僥倖撿回一條性命,還以為所有親人皆已被殺,便留在血魔窟苦練魔功,十餘年來沒有踏足中原,更不知道你娘和你的存在。你莫要怪他心狠,要怪就怪南唐世家絕情,怪老天爺不長眼吧!”
傅驚濤道:“你錯了,我沒有怪他的意思。”
洛冥訝道:“那你為什麼不肯認他為父?”
傅驚濤道:“他是不是我的生父,這要我孃親說了才算。何況他從未盡過做父親的責任,有什麼資格以我父親自居?我不會貪慕他的權勢,也希望他不要對我指手畫腳!”
洛冥苦笑無語。
傅驚濤的倔強,她是親眼所見。他修為尚淺時便能抗住搜魂魔指的折磨,意志之堅定世所罕見,豈會輕易改變想法?這對父子間的隔閡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傅驚濤撓頭道:“洛冥姐,你就沒發現我有何異常嗎?”
洛冥白了他一眼:“是不是武厲化血種魔術引發的惡果?”
傅驚濤苦惱道:“對啊!魔血入體融化,孳生心魔,令我魔化的跡象日益嚴重。不知情的人見到了,還給我封了一個‘小魔王’的綽號,將我歸入魔門弟子的行列。我就想找你問一問,化血種魔術該如何解除?有什麼手段可以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