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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湧而來的鐵甲騎兵並沒有打著宋軍旗號,但見鐵甲錚亮,刀槍嶄新,胯下駿馬的鬃毛梳理得整整齊齊,軍容嚴整,讓人情不自禁地暗喝一聲彩。
為首的騎將身材高大,目如鷹隼,面龐堅毅,內著赤色戰袍,騎著一匹油光毛亮的黃驃馬,遠隔數十丈便揚聲道:“可是姜烈姜掌門及雲中侯相候?”
姜烈、雲中侯一起抱拳道:“正是!”
那騎將口中發出一聲唿哨,整隊騎兵降低速度,改為小步緩行,節奏及馬速的變化猶如一體,彷彿喝水呼吸般輕鬆簡單。
姜烈等江湖豪俠其實極少接觸正規軍隊,擅長的是個人搏鬥廝殺,和這種依靠整體力量搏殺敵人的風格完全不同,一見之下心中都遭到強烈的衝擊。所謂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大宋的兵甲之強盛由此可以想見,難怪趙匡胤有一統江山的雄心壯志!
軒轅門一旦正式投效大宋,以其超卓的武力配合這麼強悍的兵馬,在戰場上豈不是橫掃敵手?
眾人心潮起伏,各有各的思量。
早在啟程趕赴凌雲峰之前,鐵血盟、太乙宮、鵬鯤島等諸大勢力內部都有過秘密磋商,評估軒轅門和大宋聯手一事所帶來的後果。各家的結論差不多都一致,那便是兩強聯合,勢不可擋!
大宋居於中原四戰之地,北有契丹、北漢,南有南唐、吳越,西有吐蕃、後蜀,邊境上幾乎是年年都有戰火燃起。不過大宋兵馬精銳,猛將如雲,竟然是越打越強,不斷開疆拓土。
即使是遠在東海的鵬鯤島,亦不得不慎重考慮,大宋是否能夠統一大江南北,結束亂世?此時提前跟趙宋皇族搭上線,所獲得的收益遠超過事後稱臣。
人同此心,均派出位高權重的當家高手奔赴軒轅。既是有意結交示好趙宋,也要暗自評估軒轅門的潛力。假若軒轅門實力不濟,自然要取而代之博取更好的地位。
江湖之爭,無處不在。
鐵甲騎兵們來到姜烈等人身前,勒住座騎,統一甩蹬下馬,然後牽馬交錯佇立於道旁,形成兩道警戒防線,目光警惕掃視左右。
這時候,遠處一匹照夜獅子白潑喇喇的奔來,馬背上安坐著一位面色黝黑、身材雄壯的青年男子。緊隨在他身後的,是一位白衣白膚的美少年,騎著一匹桃紅馬,發黑如墨,目如晨星。再往後才是武將裝扮的指揮使慕容信、文士裝扮的晉王府長史李長靜。隊伍末尾另有十餘輛馬車,以及近兩百的鐵甲騎兵穿插護衛。
雲中侯輕咳一聲,彎腰深施一禮,道:“草民雲中侯,拜見趙三公子、趙六公子!”
趙宋居然派來了兩位皇族宗親?!
姜烈等心神微震,忙跟著施禮唱諾,不敢稍有怠慢。
“哈哈,免禮!雲大俠、姜掌門,你們把我當成普通客人便好,若是太拘謹,豈不是喧賓奪主了嗎?”
話音落處,那面色黝黑的青年男子策馬奔到近前,籲的勒住照夜獅子白,身手敏捷地翻身落馬。他雙目細長,頷下蓄有短鬚,面上總是帶著一縷笑容,沒有什麼皇家的威壓高傲,給人易於接觸、易於相處的感覺。他笑著把雲中侯等虛扶而起,再跟姜烈、戚天南、雲清子、龍九等逐一寒暄問候,言語得體,讓人如沐春風。
姜烈等雖一身武技臻至巔峰,但仍屬於江湖草莽,何曾跟皇家貴族打過交道?往大里說,眼前這位可是親王之尊,僅次於宋帝趙匡胤,跺一跺腳便能令九州震動啊!眾人受寵若驚,齊贊趙三公子禮賢下士,胸襟廣博,不愧是大宋棟樑。
“三哥,你們互相恭維吹捧,有完沒完?該進城了!”一把清脆悅耳的聲音陡然響起,帶著幾分不耐。
姜烈等側身望去,只見那白衣紅馬的少年端坐在馬背上,嘟著粉紅小嘴,手中的皮鞭一下又一下輕敲馬鞍,大眼睛骨碌碌直轉,難掩活潑貪玩的天性。
趙三無奈地搖頭一笑:“諸位,這是我妹妹,頑皮跳脫,非要纏著我來秦嶺遊玩。她年紀幼小,言語衝撞之處尚請見諒!”
姜烈何其老辣,笑道:“趙六……公子天性純善,不愛虛偽掩飾,正是最難得的品性啊!不知趙六公子有何喜好?我屆時安排門中幾位出色的少女陪你遊樂玩耍,不論是進山打獵,或是蹴鞠投壺,必教你不虛此行。”
趙六歪著腦袋道:“您是軒轅姜掌門?多謝了!我女扮男裝的事你可要保密,不許告訴門下弟子哦!”
姜烈正色道:“趙六公子何出此言?你明明就是中原俊傑,漢家兒郎,何來假扮一說?”
龍九、戚天南等登時心中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