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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外界激盪的暗流和質疑聲,傅驚濤一概不予回應。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歷史的走向,倘若大宋不能收復燕雲,重新建立北方防線,蠻族鐵騎終有一天會侵入中原,殺得血流成河,毀掉璀璨的華夏文明。
時不我待啊!
想一想女真人的勇猛殘暴,唯有打造出一支強悍的鐵軍,實現九州一統,才能積蓄足夠的財力和物力應對日後的劫難。
所以,天勇營此戰許勝不許敗,必須要贏得趙匡胤的認可。
可是天勇營的五百新兵來自不同門派,擅長的武技五花八門,完全不懂戰陣配合的要領,要在短時間內把他們鍛造成型,談何容易!
傅驚濤心知肚明,如按傳統方法練兵和配備兵種,軍演時必敗無疑。射箭可是技術活,通常要花費兩三年的時間方能培養一名合格的弓箭手。與其浪費時間教他們練箭,不如揚長避短,進一步發揮他們突破速度快、個人戰力強的優勢。說白了,乾脆放棄與對方比拼箭術的念頭,貼上去近身搏殺!
遵循這個思路,傅驚濤又借鑑了後世天朝軍訓的方法,幾易其稿,終於搗鼓出一套練兵方案。當然,他不會愚蠢到事事親力親為,經趙匡胤同意,從軒轅神武營借調來五十名師兄,讓他們擔任各隊教官、軍需官、軍法官,大大減輕了自己的負擔。
傅驚濤既是指揮使,還頂著帶御器械的頭銜,能隨時面見天子,這樣的身份誰敢不敬?為了立威,他在練兵首日一口氣連敗數十名自詡武功高強的刺頭,令眾士卒心服口服。從此,天勇營令行禁止,訓練任務不折不扣地執行下去。
這日傍晚,傅驚濤在操練結束後,來到軍營西北一角。這裡建有一排堅固的木屋,四周戒備森嚴,每間房裡有一個鐵籠子,籠子裡關押著數量不等的平民。囚犯們有的哀求哭嚎,有的發瘋般搖晃鐵枝,有的要死要活,有的愁眉苦臉。
吳棟啪的行了個軍禮,道:“校尉,今天弟兄們又抓到了兩個可疑人物,但他們咬死不肯承認。”
傅驚濤冷哼道:“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推開一扇虛掩的門口,只見兩名五花大綁的男子跪在房屋中央,手臂反背在身後,一個黑黑瘦瘦的做貨郎打扮,另一個頭發花白做算命先生打扮。他倆陡然見到傅驚濤出現,駭了一跳,急忙低下頭去。
傅驚濤淡淡道:“你們認識我麼?”
那兩人搖了搖頭,戰戰兢兢道:“小人不認識將軍。”
傅驚濤道:“記住了,我是傅驚濤!”說著並起手指一戳,指尖重重戳在那貨郎的隱穴上。
“啊!!”那貨郎像是被一枚燒紅的鐵釺插入要害,瞬間彈起半尺多高,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噗通摔倒在地抽搐翻滾,痛苦至極。
那算命先生嚇得面如土色,不等搜魂指戳來,忙叫道:“我招,我招!求將軍莫要用刑!小人利九升,曾隨道門法師學過望氣術,這次是受僱於京師金鉤賭坊,來此觀望軍營的殺伐之氣,推測天勇營的實力深淺,以供賭坊主人決策該如何調整賠率。小人對天發誓,絕非敵國奸細,若有半字虛言天打五雷轟!”
傅驚濤一腳將那哀嚎的郎中踢暈,手撫下巴道:“金鉤賭坊現在開出了什麼賠率?”
利九升低聲道:“買天勇營的盤口是一賠十。”
傅驚濤眉毛一挑,笑道:“買一賠十?有意思!”
利九升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賠率高說明天勇營被大家一致看衰,形勢不容樂觀,虧他怎麼還笑得出來?
傅驚濤道:“你窺探軍情,已觸犯律法,本該將你斬首示眾以儆效尤。不過我與道門淵源極深,這回便饒你不殺罷!回城之後,你想好如何向金鉤賭坊交差了嗎?”
利九升偷捏一把冷汗,討好地笑道:“將軍的意思是……”
傅驚濤循循善誘道:“既然你擅長望氣術,難道看不出我營中的殺伐之氣散而不凝,虛而不實嗎?單論氣象森嚴的程度,天武營勝過天勇營十倍不止!懂了嗎?”
利九升愣了一愣,低眉順眼道:“懂了。”
待利九升被押解出營,吳棟忍不住問道:“咱們關押了那麼多的探子,為什麼偏偏放這算命的離開?你不是說過在軍演之前要嚴防死守,不許軍情外洩嗎?”
傅驚濤緩緩道:“開封城外散佈著數十座軍營,普通百姓怎會知道天勇營駐紮在哪一處?這姓利的卻直接找上門來,你不覺得奇怪嗎?”其他被關押的探子要麼是天武營所派,要麼是好奇心過剩的將門弟子,當成人質暫不會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