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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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登臺來奴役他們,戰戰兢兢活在噩夢之中,卻不敢醒,麻木心神。明哲保身比什麼都來得重要。他知情,卻不拆穿,他和多數人不大一樣。這讓展昭冥冥中又對那不甚光明的未來燃起了一絲希望。
他點頭應承。和白玉堂走到門口時,和進門的陳雲然擦身而過。陳雲然的肩膀好像躲避不及,撞在了展昭肩上。
白玉堂看著展昭臉色一白,他心裡猛地抖了一下:那是那日受了槍傷的舊傷口!
他再看陳雲然,他的眼中果然帶點狡黠,他在試探。
他也許早在永全院的那日裡便嗅出了絲許味道,或者更早。白玉堂有點暗惱,就說他是隻喝過墨水的理想者,這樣雙重尷尬的身份下,本應該謹小慎微。可他竟然被玉面狐狸咬住了尾巴!
他晃過神,插上一步,和陳雲然閒聊起來,身子遮住了展昭。陳雲然不好失禮,邊說著可有可無的客套話,邊側著眼睛想要查探展昭的神色。日前帥府失竊,丟的是不可啟齒的東西——曹帥和南邊玉帥的密函。知情者少,能近身者就更少。陳雲然越過白玉堂的肩膀去看展昭尚未平復的臉色,他眼中彷彿有著什麼光彩一閃而逝,交談中,那模稜兩可的笑容變得更加曖昧起來。門口大紅燈籠的暗光劈頭蓋臉的打下來,罩在他身上卻出奇地泛起了寒意。
他想再看得仔細些,可是白玉堂卻將那人遮在身後了,這無意間竟似永全院中一幕的重演,只是變換了方式。
陳雲然不動聲色,推說還有要務,辭別了兩人,轉身離開。只是走了一半,他忽然回望那兩條走出門的身影,哼笑了一聲,細長的丹鳳眼睛裡,漸漸寒起一層冰霜,讓人不寒而慄。
白玉堂和展昭無從知曉,他們正慢慢走回宣南“棉花地”處白玉堂的居處。
白玉堂走得卻很慢,他好像遛彎一般悠閒,沒有開口的打算,邊走邊瞧著漸漸熙攘起來的夜景。他一路逛走著,彷彿漫不經心,直到身後跟著的展昭停了腳步。他笑笑,轉身半挑著眉毛看他。
“白老闆今日為什麼不……”
展昭直視著他,眼神中確有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種希望,熱切已極。
“不為什麼,”白玉堂撇撇嘴,輕哼了聲,“我與陳雲然交情沒那麼深,也還不想冒被你滅口的危險。”這話說得冷淡,展昭聽著卻是淡淡的感激,不管怎樣,那日冒險助他脫逃的是他。按說,這樣的亂世,人們原本是樂意明哲保身的。可白玉堂今日不但未拆穿他搖搖欲墜的西洋鏡,還又故技重施擋掉了陳雲然危險的試探。
“謝謝你。”
展昭道謝,發自肺腑,由衷。
可白玉堂卻樂了,他瞅著面前那個一身軍裝的人,心裡彆扭起來。說到底,這副口吻,這雙眼睛,就是永全院那晚的小革命黨,不大會變通的讀書人。如今卻變戲法兒似地成了另外一種身份。他知道這大概又和他們的理想有關,只是變換了手段和途徑。可他還是想說,那一身軍裝,穿在他身上,說不出的彆扭。不是不好看,白玉堂進出帥府,見過別人的軍裝,那些乾瘦的漢子穿上顯得滑稽,挺著肚子的腆出一塊就更加彆扭,不說這些,單說陳雲然。平心而論,陳雲然是十全十的美男子,軍裝套在他身上和襯,英挺;展昭穿著卻比陳雲然更加出彩,那深軍服彷彿就是為他度身而定,精幹又不失儒雅。
可白玉堂卻不大習慣他穿著軍裝的模樣,說不清道不明,大概總覺得那一身服飾和他的氣質格格不入著。
“謝什麼……”白玉堂笑了一陣,看看天色,他忽然不想就這樣結束這夜晚,彷彿一切才剛剛開始,他有了一種將什麼繼續下去的渴盼。
“還不太晚,琉璃廠去轉轉,‘展副官’可有興趣?”
展昭愣愣,也知道那句無意的稱呼並無惡意。他十二歲被送到英國留洋,現在竟對祖國家鄉不那麼熟悉,回國後,對一切事物都多了新奇,他急於找回家的感覺,找回一個地道中國人的感覺。
摘了軍帽託在手裡,吸口冬日裡爽利的空氣,他一笑,趕上白玉堂,並肩朝著琉璃廠一路溜去。
琉璃廠多的是古玩商店,形色的古器躺在昏不見光的店面裡,泛著點陳年的氣味。已經入夜,多數的鋪面早早關了門,只留給空寂的街道一個冷冰冰的閉門羹。但也有例外,總有幾家,掌著昏黃的燈,支撐在那裡。夜色裡,襯著燈光,古器更添一絲詭異的古韻。
白玉堂帶著展昭走了一家,掌櫃的睡眼惺忪,見了人,兩眼立時冒出了精爽的光芒,他熱絡地為他們推薦。他們站在一旁看著一對青花瓷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