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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緩緩伸手,拿過古桐花留在世上的最後一封信。
☆、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
民國十八年,吳邪十五歲,古桐花離開南京,回到闊別已久的藏地。如今,這裡再沒有他們當年生活過的痕跡,沒有她愛的男人,她的朋友,以及那個眼睜睜看著死去卻無力挽救的女人。她之所以會回來,並不因心結已開,而是因為她發現了那個人的兒子,一個與他父親非常相似的張家少年。
那會兒她脫離吳家已經十年,表面逍遙自在,過著初入江湖時最憧憬的生活——劫富濟貧。某一日,她躲開通緝,易容應約去見道上的朋友,進入茫茫十萬大山。傍晚,她跟朋友離開瑤寨,站在山頂看群峰交疊,她忽然對朋友說:“這裡一定有很多大墓。”多少年了,在她眼中哪裡都是墓穴,她也像生活在墓穴中,魂魄早已離開,去了另一個世界。
殘陽下的浩蕩群山壯美而悲愴,她面朝來自亙古的偉岸,滿眼落寞,很想酣暢淋漓的痛哭一場。她站了很久,身旁壁立千仞,朋友招呼她離開,她才不情願的轉身,留下一道黯然神傷的影子。
“我說你怎麼了?想改行盜墓?”朋友這樣問她。
她搖頭,微笑著說:“這輩子我都不會再進鬥。”
與朋友分開後,天已全黑,月色美麗而安謐,靜靜籠罩著十萬大山。她走了一段路,想找地方把瑤族婦女的衣服換掉,前方有一個山洞,看起來不太危險,她思考過後決定到那裡去。
她走著,帽子上的細珠隨身體移動左右搖擺發出輕微聲響,待走到洞口,洞裡吹出一股冷風,串串細珠摩擦著布料,一顆掉下來,落進草叢裡。她停住了,表情糾結,突然不想繼續前進。
這是一個盜洞,茫茫深山裡,盜墓者堂而皇之開鑿的大盜洞。
她後退幾步,藉助月光仔細打量周圍的山勢,前後山谷後有山崗,龍首藏身,此為龍鼻,雖不算上上大吉,卻也是吉穴。她嘆了口氣,望著漆黑的洞口,躊躇片刻,準備轉身離去。
這時,山洞深處有人舉著火摺子往外走,她看到那一點星火,急忙快跑幾步……可不久她又退了回來,不知為何,她忽然想看看走出來的會是什麼人?
他是一個盜墓者,眉眼英俊,表情淡漠,揹著黑金古刀的少年。
她突然哭了,淚流滿面,想嚎啕大哭,卻最終捂住嘴,躲在樹後看著那個少年,不斷的抖動肩膀。
十六年,她又見到了他,她跟他邂逅,約莫也是在這美好的年華。
可是,他死了,她不會忘記。她淚眼婆娑,少年金黃的輪廓逐漸在她眼中模糊,她好像看到他往這邊瞥了一眼,她屏住呼吸,將自己藏在黑暗中。
少年走了,選擇了一條下山的路。
她是女飛賊,生於黑夜,死於黑夜,從不懼怕黑夜,以黑夜為戰衣,做了許多驚天動地的事。現在,她被黑夜掩護著,悄悄跟在少年身後。
少年走,她便走,少年停,她便停。很多次,少年的背影消失於前方,她心急如焚加快腳程,待少年的背影再度神奇出現,她暗暗長舒一口氣,滿眼淚光。
他是他嗎?
他肯定不是。可他揹著黑金古刀,他一定跟他有關係!
終於走到山腳,她躲在岩石後,少年無非會去兩個地方,長白山老宅,南京張家,或者,他繼續去倒下一個鬥。然而,少年並未加緊趕路,他轉過身,望著她用來躲藏的岩石,淡淡開口道:“山腳到了,已經安全了。”
這一刻,她跪在岩石後,雙手捂住臉,不可抑制的哭泣出聲。
後來,少年走了,她沒有再跟下去,一直躲著,直到炙熱的陽光從黑暗中喚醒這十萬大山。
她回了南京,發動自己所有的關係網,暗地打聽張家少年的真實身份。幾日後,有人給她拿來一張照片,她看到少年揹著黑金古刀,面無表情的站在一塊霓虹燈招牌下,他的身邊有一張異常熟悉的面孔,剎那間她明白,她無需再求證下去了。
時光如白駒過隙,繼吳邪出生後,上天再次為她送來第二份珍貴的禮物。
那年,她悄然西行,跟隨十六歲的張起靈回到了西藏。起初,她不理解張家為何又將新任族長派往這裡,她亦不理解,張家出於何種理由養大罪人的兒子,還讓他成為新的張起靈?
她看著張起靈住進喇嘛廟,看著他毫無目的的雕刻石頭,看著他……此生深愛過的男人留下的唯一的血脈。少年張起靈,其實那時尚未成為張起靈,但他離張起靈只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