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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都能治,但也只是普通病症而已,遇上老婦那種情況便只能抓瞎。
現在的她正處於三觀與信念同時被摧毀又同時再重建的過程,一身傲骨與自信也被打擊得七零八落,所幸宋掌櫃莫名消失幾天,才給了她喘息的機會,而且周氏醫館的生意不見蕭條,反而更為興隆,倒也因禍得福。哪怕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哪怕他們只是把自己當做接近宋掌櫃的跳板,只要進入醫館大門,周妙音就會想方設法地把他們留下,然後重新樹立自己的名望。
這樣做並非為了逐利,而是一種自我肯定的方式,否則早晚有一天她會瘋掉。
周氏醫館的學徒們也心浮氣躁了幾天,無不暗自懊悔當初怎麼不去仁心堂求聘。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瞅瞅人家李狗蛋,如今已成了滄州府家喻戶曉的人物,莫說街坊鄰居日日討好,就連烏衣巷的權貴們都請他吃過幾回飯,只為打聽那位大人的喜好。不過他倒也乖覺,一個字兒沒敢多說,反而叫人高看一眼。
曾經堵著宋掌櫃謾罵羞辱,甚至拿著掃帚追打的跑堂夥計一夜之間急出滿嘴燎泡,逮著人就問,“你說若是得罪了神仙,會不會遭天譴?”
這話旁人哪裡敢答,連忙甩開他匆匆離去,彷彿害怕沾了晦氣一般。跑堂夥計無法,只得趁夜摸到仁心堂門前磕頭,接連磕了三天,發現眼皮底下的磚縫裡竟長出一叢翠綠的野草,還當神仙顯靈,連忙拔回去煎成藥水喝,第二天起床,所有燎泡就都痊癒了。
他十分激動,把這事當成了不得的事蹟四處宣揚,鬧得學徒們越發心浮氣躁,連醫術都不耐煩學了。周妙音把人找來,一再告訴他那是心理作用,並非所謂的“神仙顯靈”,二人正在爭吵,卻聽門外傳來一陣啼哭聲。
“王夫人,王,王公子?”周妙音滿臉愕然,竟不敢與眼前的人相認。只見剛康復出院的王公子,卻在短短的三天內再次瘦脫了形,且這次比上次更嚴重,不但面板變成青紫色,兩顆眼球也脫出眼眶,其上覆滿赤紅血絲,看著極為可怖。
他推開左右攙扶自己的丫鬟,撲到周妙音身上,聲嘶力竭地喊道,“我要吃的,快給我吃的!不對,我不要吃的,我要喝水,周大夫給我端來的水最好喝,趕緊給我,給我啊!”
周妙音尚且來不及反應,就見王公子似乎聞到什麼,一面抽動鼻頭一面在她身上摸索,最後握緊她右手,一口咬下去,狂喜地呢喃道,“就是這個味兒,就是這個味兒!”
周妙音指頭差點被咬斷,在眾人的拉扯下好不容易脫困,駭然詢問,“王夫人,令公子怎麼了?才三天而已,怎會變成這樣?”她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一個正常體重的人如何會在三天的時間裡瘦成骨架。
王夫人勃然大怒,“你是大夫,你還有臉問我?當初是你口口聲聲說我兒得的是暴食症,只需調理半月就好,結果他剛出院回家就開始喊餓,吃再多東西都填不飽肚子,反倒越吃越瘦,越吃越瘦,還說唯有喝你端給他的水才有飽腹感。你說,你是不是給我兒子下了毒?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聽那位大人的勸告,把兒子送到仁心堂去醫治。你醫不好病就別硬撐,這不是在救人,而是害人!如今那位大人離開滄州了,我兒該怎麼辦?你能治好他嗎?你能嗎?我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周妙音一面強忍疼痛,一面心電急轉,將過往種種想了又想,終於意識到宋掌櫃那句“唯我能治”並非胡言亂語,而是有憑有據的。他許是早就看出端倪,這才放出話來,可惜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犯了癔症,竟半點也不理會。
王公子究竟得的是什麼病?為何我的靈泉水只能緩解,不能治癒?周妙音頭一次痛恨自己見識短淺,而當初,她曾以為自己的眼光高出此世中人幾千年,再加上靈泉的輔助,沒有什麼病是治不了的。如今再看,真是莫大的笑話。
打擊來得太過迅疾,太過沉重,令周妙音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神。那邊廂,王公子已經被王家的僕婦拿繩子捆住。王夫人顯然已去過仁心堂,終究不得其門而入,這才不甘不願地來了周氏醫館。
她強硬道,“周大夫,我兒是你治成這樣的,你就該擔起責任。我聽說你與那位大人立下賭約,如今只剩九局?你把我兒推介過去,這事就算了了,日後王家也不會找你麻煩,要不然,我必讓你以命抵命。”
自從成了王府首醫,周妙音已經很久沒被人如此威脅過。她心裡著實難受,卻也不能枉顧他人性命,斟酌道,“你先把令公子抬進去,我再仔細看看。若我果真治不好,必會把人推介給宋掌櫃。”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