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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低了一截的田地裡,冒出了一顆人頭。
“阿豐!”
信史話才出口,便拉著阿豐的手臂,朝向剛走出來的農會拉門跑去。阿豐因為抱著沉重的繩索,身子晃了一下,不過還是由後跟上。在拉門的陰暗處壓低姿勢藏身的同時,信史已經把槍拔出來瞄準那道人影。
那人影喊道:“別、別開槍!三村!不要對我開槍!是我!飯島!”
於是信史才發現那人影原來是飯島敬太(男子二號)。飯島敬太在班上算是和信史與阿豐交情比較好的同學(哎,誰叫我們打一年級起就一直編在同一個班級呢),但此時佔據信史內心的情緒,卻不是同伴增加的安心感,反倒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信史發現,事到如今,自己實在不樂見有其他人加入成為同伴。可惡,為什麼偏偏挑在這個節骨眼上?
“是飯島,信史。是飯島耶!”
聽見阿豐在後面興奮地大聲嚷嚷,信史覺得他真是有點狀況外。
敬太輕輕起身,爬上農會周邊的建地。左手提著揹包,而右手握著一把像是菜刀的東西。戰戰兢兢地說道:“我看到有光……”
信史咬了咬牙,那應該是為了尋找滑車,點亮手電筒後馬上關掉時所發出的亮光。信史很後悔,只因一時心急,居然製造出亮光,一點也不像自己的作風。
敬太接著說了:“然後,我到了這裡,才知道原來是你們。你們在做什麼?肩膀上扛的是什麼東西?是繩索嗎?也讓我加入你們吧。”
有人正在竊聽呢,阿豐皺起眉頭看著信史。他的眼睛,似乎稍微瞪大了些。因為他發現,信史並沒有將槍口放下。
“信史……信史,你怎麼了?”
信史用空著的右手做了個手勢,制止阿豐到前面來。“阿豐,不要動。”
“喂。”敬太說道。聲音有些顫抖。
“為什麼要用那玩意兒對著我?三村?”
信史吸了口氣,對敬太說:“不許動。”同時感覺到身旁的阿豐正個人緊張起來。
飯島敬太向前踏了一步,臉上哭喪著的表情,即使在月光下也看得相當清楚。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你忘記我的臉了嗎?三村?讓我也加入你們嘛。”
信史喀嚓一聲,扳起貝瑞塔手槍的擊錘。飯島敬太停下腳步。距離足足還有七、八公尺。
“別過來。”信史緩緩再重複了一次。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阿豐在一旁發出悲痛的聲音。“為什麼?信史。飯島他可以信任的呀!”
信史默默地搖頭。然後心裡想著:對了,你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哪。阿豐。
並不是什麼大事。倒不如說,只是件雞毛蒜皮的小事。
那是發生在二年級接近尾聲的那三個月。信史和飯島敬太,一起到高松市去看電影(城巖町沒有電影院)。原本阿豐也要一起來,但因為感冒臥病在床。
信史從蓋有屋頂的長長大路彎進巷裡的時候,遇上三個高中生,只見他們一臉凶神惡煞,靠了過來。這時候他和敬太兩人剛看完電影,也逛過書店和唱片行(信史在古書店買了進口的電腦相關書籍。算是撿到寶了,因為即使是技術書刊,政府對進口書籍的審查依然十分嚴格,很難弄到手),正要往車站走時,敬太說他有本漫畫忘了買,便一個人回到書店去。
“喂,身上有沒有錢啊?”其中一個高中生問道。沈高一百七十二公分,比起在籃球隊裡個子算小的信史,足足高了十公分。
信史聳聳肩。
“應該有兩千五百七十日圓吧。”
開口問信史的那傢伙,對其他兩人做出“這小子窮斃了”的表情。然後將臉挨近信史的耳旁。這讓信史感到不快。不知道是強力膠、還是磕了太多最近流行的怪藥,那張牙齦萎縮、齒縫變大的高中生的嘴裡,傳來令人嫌惡的氣味。刷刷牙吧,歐吉桑。
那傢伙說話了:“全部拿出來。喝!搞什麼鬼?動作快!”
信史故意裝出誇張的驚訝表情說道:“哦哦,原來你們幾個是流浪漢呀。”
“那就賞給你們二十日圓吧。如果你們跪在地上求我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再多給一點哦。”
牙齒透風男又堆出一個哎呀呀的表情,看了看同夥另兩人。那兩人也露出笑容。
“你是中學生吧?對年紀比你大的人,這樣的說話口氣不對哦。”
話一說完,就抓住信史的肩膀,用膝蓋攻擊他的腹部。信史腹肌使力,頂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