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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時總是討論些棋藝學文,他幾乎不會問我以前的事,可也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更謹慎。一般有些心計的人想要知道一個人的身份,多半會使用旁敲側擊等方式,會套話,會耍文字遊戲。而他完全沒有做出能讓人起疑的行為,儼然看過去,就是找不出一絲漏洞的完美。這種人要麼是城府極深,早在你不知不覺中知道了他想知道的,要麼,就是他有絕對強大的能力已經完全不用操心你是否居心叵測了,因為他夠強,不管你出什麼招他都能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接住。不管是哪一種,都讓人心驚膽戰。
“這幾日羽令身體漸好,不知可有想要去的地方?”書房裡,我正盯著一卷看不懂幾個字的《水經注解》鬱悶,坐在一旁優雅看著書的皇甫淵突然抬頭看著我淺笑著問道。
我有一瞬沒反應過來,隨後才別開視線避免與他對視,淺淺道:“一切聽從淵的安排。”
他放下書,坐到我身邊,按住我刻意加快了翻書速度的手,如大提琴般低沉高雅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伴著他呼吸間的溫暖氣息,讓我陡然僵硬起來:“三姨最近在唸叨你呢,讓你去三王爺府如何?”
我渾身緊繃,不答話,連呼吸也不敢加重,只僵硬著表情似乎愣在原地出了神。他淺笑著放開我的手,往後退開幾寸,一雙如潭般的眸帶著淺淡的溫和,襯著眼角的淚痣添上了無限風情。
“一切聽從淵的安排。”我垂下眼,斂住眸子裡的探尋,話語裡不帶感情。
“既如此,你這身子剛好,四處走動是有益的。我就託大做回主,明日便送你回三王爺府如何?”他的表情不改,就像是一瞬定格,如雕塑般,只剩下伸手抓不到的美。“待你與三姨敘罷幽情,便遣人知會我一聲,我隨後派人接你可好?”
我遲疑一瞬,抬頭盯著他除了溫和看不出心情的眼,半晌才淺淡一笑,道:“隨淵之意便好。”
他點點頭,復又拿起書看起來。我收回看著他側臉的視線,託著腮繼續看那本除了書名再難認出字形的《水經注解》,唇邊始終掛著淺笑。
突然讓我回去,他是什麼意思呢?試探?陰謀?亦或是,心血來潮?
這是個寧靜的下午,我和皇甫淵各懷心事,互相猜疑,沉默,沉寂,享受著虛假的片刻安寧,彷彿知交好友,又彷彿同為學者,一同徜徉在文字的世界,等待風雨到來。
第二日一早我就起來了,他果然說到做到,親自送我出門,看著我坐上馬車,一臉溫和淺淡,沒有多餘的話,更沒有早歸的叮囑,就好像我只是個貪玩,不敢走遠的孩子,遲早會自己找回來。
我倒是不忘行禮之類,也不作任何承諾,只恭敬地讓他進屋就不帶任何表情的收回了視線。幾乎是在馬車駛動的同時,我瞥見一個飛躍而來的男子,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而他則是斂起笑容,隨後眯起眼,嘴角卻勾起了更為邪魅的笑。我不禁打了個冷顫。他的這個笑容,滿是危險的氣息。
趕緊收好情緒,穩穩坐在馬車裡,一路沉思,中途想起青鳳我對車伕道:“師傅,有勞先帶我回開元酒家。”
那駕車的不說話,馬車方向倒是變了。我見他是按著我的話駕車心裡才微微踏實下來。皇甫淵分寸倒是拿捏得很準,不至於讓人對他產生嫌隙,時不時還來兩個懷柔政策,讓人感激他的同時不禁敬佩起他來。不得不承認,他很會與人相處。
到了開元酒家我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向車伕道了謝就奔上二樓,看見那抹深綠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她笑著迎我,拉我進她的房間,按著我坐下一邊摸我的頭說著莫急,一邊為我倒好茶,不慌不忙的表情從容溫柔。
我的急切全部消散了似的,靜靜看著她,待她弄完才按著她的手道歉:“抱歉,我沒想到要這麼些天才能回來,讓你擔心了。”
她看著我笑著坐下,摸摸我的頭道:“雖然有些擔心但我知道你可以解決,只是……”
“只是?”
“有個某人,在你出門當天晚上沒有回來就擔心得要死呢,在門口一直轉來轉去。我好說歹說總算是忽悠得他當晚睡了,只不曾想你不是出去一天一夜,這都六天了。他早耐不住了。”
我有些頭疼,揉著太陽穴道:“那他現在人在哪?”
青鳳似乎滿是同情地看著我:“我沒有說你去了皇宮,他幾乎是下一刻就猜到你會在三王爺府。”
“所以他去了三王爺府?”我放下手,瞪著眼問。
“應該是的,氣沖沖地去的呢,都有四天了。”她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