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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露出難過的神情。
程銳沿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想了想說:“跟老闆說一說,可以買下來吧。”
“……也是,我這就去!”女生恍然大悟,忙跑過去跟老闆說話。
程銳靜靜地看著那隻兔子,想笑又笑不出來。
小時候他很喜歡這些動物,只是程湘婷太忙,沒有辦法養。後來磨不住他想要,只得買了一隻兔子,灰耳朵灰爪子,圓滾滾的像個球。程銳拎著跑去給姜徹看。姜徹正窩在床上睡覺,翻了身睜開眼,又閉上,說:“那種東西養不活。”
程銳站在床邊跟姜徹鬧了脾氣,說他沒有愛心,咒小兔子。
等他說著說著要哭,姜徹才抓抓頭髮重新睜開眼,從被窩裡伸出手拍拍他的腦袋,嘟囔道:“臭小子,別鬧。昨天剛回來,困死我了。”
程銳賭氣就走,一連好幾天沒有找他。
隔了兩週,程銳大白天跑過來,一把撲在他懷裡,抱緊了不說話。姜徹摸著他的頭髮,嘆口氣說:“死了?”
程銳哇的一聲就哭了,斷斷續續地說自己怎樣餵它,害怕它死,晚上特意抱進屋裡睡覺。
姜徹抱著他說:“不怪你,外頭賣的兔子都不好養。回頭我從山上給你要對野兔來,一塊養就好。”
姜徹幫他把兔子埋在後山,立了個小小的墳。現在已經找不到了吧。
後來姜徹再一次回來,竟真的帶了兩隻野兔子給他。房東太太養在院子裡,現在籠子裡已經不知道是第幾代了。
程銳看著章淨拿著兔籠愛不釋手的模樣,心想,養不活的。明明知道養不活,為什麼還要做。女生的心思真是難以理解。很多東西都是註定無可奈何的,但是人總是偏偏想要去做,覺得只要努力了就不用面對那個既定結局,程銳想不通為什麼。
回去的路上,章淨一直很開心地看著小兔子,時不時和程銳說話,兩人繞著兔子的話題說了不少,彼此態度也自然了很多。到了路口,程銳向他告別,章淨點點頭,說:“有時間的話,可以帶我到你家看看你養的兔子嗎?”
“不是我的,是房東家。”
“嗯——對了,”章淨似乎心情很好,臉頰微微泛紅,提起籠子問,“能幫我帶回去嗎?我自己養的話,說不定就死了。”
程銳皺眉,說:“家裡養著是為了吃的。”
“總比這麼小就死了好。”女生逗逗籠裡依舊發抖的兔子,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狀,“我來養,大概沒幾天就不行了。”
程銳點頭,接過來,轉身要走,又忍不住問:“明知道養不活,為什麼還買回來?”
章淨微微歪著頭注視他,笑道:“不買的話,不甘心。也就是圖個心安吧。”
程銳不作答,提著兔子往家的方向走。
章淨眨了眨眼睛,看著他一點點走遠,消失在人群裡,才轉身回家。
父母都還沒有回來。
程銳看看越來越暗的天色,想到過去的每一個初一,窩進沙發裡抱著膝蓋。
明明是兄弟,還可以在酒桌上把那個人灌到胃出血。明明認過無數遍錯,還是會管不住該死的嘴。明明是個混蛋,還要死死抓著他不放。那種人渣,死在外邊就好了,管他做什麼。喝酒的人,灌酒的人,死死依附著混蛋的人,都消失就好了。
他閉上眼睛想。耳朵裡是過去響過無數次的聲音。
即使眼前是黑暗,仍舊能看到那幅畫面——躺在地上捱打,發不出聲音的女人,皮鞋踢在人身上,一下一下的,無比沉悶卻又發出迴響。
直到凌晨兩點鐘,他才聽到樓下罵罵咧咧的聲音。
他躺在被窩裡,蒙上了腦袋。
“我他媽沒醉,還能喝,你幹嘛拽我?幹嘛拽我!你他媽長進了啊,敢掀老子酒桌……這是哪兒?把我送回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整個院子裡只有這一個聲音。房東和其他住戶都習慣了這罵聲,早先還有人開門勸架,現在都習以為常。開燈的人都沒有。
程銳聽見有人跌跌撞撞上樓的聲音,腳步聲錯亂而沉重。
還有女人的哭泣。
他剋制不住地發抖,想要逃,又不知道往哪裡逃。
腳步聲停下了。程銳聽見打耳光的聲音,繼而是女人劃破靜夜的尖利哭喊:“邵為均,你今天打死我算了!”
☆、一根稻草
我們曾在綠蔭之下,共度某個夏日,彼此學習,在愛中成長。——《戀戀筆記本》
程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