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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控制病情。看嫂子表情,感覺有點……”醫生說什麼“淋巴道”、“胸腔積液”、“腫瘤”,態度也有些猶疑,姜徹聽不太懂,只看著林柏月表情一點點黯淡下去,不敢多問。
程銳默然。
姜徹情緒低落,嘆息道:“望望還小,嫂子的藥鋪也有些問題。這當頭慶哥生了病,真是……不過藥鋪關了,也能一心照顧他。”
程銳說:“林姨是醫生,不用擔心。”
姜徹笑笑,摸摸他頭髮,悶聲抽菸。電視機開著,兩個人都沒看。隔了一會兒,姜徹又說:“就是,咱擔心什麼,現在醫療技術這麼先進,嫂子又是學醫的,錢也不是問題,沒事。他倆照應著,還有我跟毛子,沒事,那能有什麼事。”
程銳抓過他手,說是,忽想到什麼,問:“都想結婚,是不是就怕這種時候?”
“什麼時候?”
程銳說:“一個人過挺好,但要是出點什麼事,就沒人照應了,你們想結婚,就是怕這個吧?”
“沒那麼複雜,就是搭夥過日子,別人都那樣,都是那麼過來的,”姜徹看向他,“又瞎想什麼呢,我答應你不結婚,就不結,什麼時候騙過你。”
程銳翻身起來,和他並肩坐好,看著前方,漆黑的眼睛帶著些許飄忽:“我沒在想這個。我是說……”他在心裡組織著語言,猶豫不決,“最近總是問我以後怎麼樣,就老是想,卻想不出來,想得頭疼。”
“不急,慢慢想,我都不知道以後怎麼樣呢,你這麼小。”
程銳點頭,又問:“哥,你多大了?”
姜徹沒答話,又點了支菸。
程銳轉過臉,神色專注地凝視著他,眼睛幽深,問:“哥,你會一直這樣嗎?”
沒有聲音。只有緩緩上騰的白煙,很快就散去了。連氣味也變淡。姜徹把煙抽盡,按滅,回望著他。程銳在害怕,執著地想要找一個明確的答案,卻連究竟想要什麼都不明白。擁抱和親吻不過是探尋的方式,感情的真相被層層包裹,無法探尋。姜徹伸手摸著他柔軟的頭髮,笑笑說:“我還沒三十!你當你哥多老了。”
然而到底有著十年的差距。
程銳才十七歲,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揮霍,去找想要的東西,錯誤了大不了重頭再來。卻偏偏硬要拉上姜徹,要了不定期限的約定,內容又糟糕透頂。然而即使如此——程銳發現自己是如此卑劣,心知肚明,依舊要拽著他,不肯放手。他垂下眼瞼,笨拙地掩藏著不安。
“笨,又要哭了?”姜徹捏捏他的臉,一點力氣也不省,直到他臉上紅通通兩片才鬆手,“你是想學成個小姑娘討我喜歡?還嫌我不夠虧。”
程銳搖頭,卻說不出話來。
姜徹嘆了聲氣,傾身輕輕啄著他的嘴唇。
起初只是懷著安慰的目的做戲,不想臭小子傷心,後來卻不再排斥了,程銳的嘴唇柔軟,乖巧,笨拙,沒有劣質口紅的味道。姜徹心想,這些事做得多了,就好像真的在愛著他似的。他閉上眼睛,將煩心的事拋之腦後。
接吻和擁抱如此令人安心。
程銳抱住他,試著伸出舌頭來回應,頭腦發熱,什麼也不去想。
諸事糾纏,錯雜的心思紛擾其中,看不清楚,便會愈發恐懼,想要找到答案,才能真的感到安全。答案在哪裡,要怎樣找,找了又如何,身處其中的卻一無所知。姜徹想給他答案,忘了自己也身處局中。
程銳抱著他沉沉睡去,夢到七歲的自己。姜徹站在陽光和微風裡,還是少年模樣,笑著朝這邊揮手,似乎越來越遠。他害怕驚恐,快速邁開腿跑向他,偏偏個子矮小,怎樣掙扎都追不到。
要再快一點,要長大,要到他身邊去。
然後一切光怪陸離,骨骼吱吱作響,肌肉撕展開來,身體長高,程銳加快了步子,姜徹的眉目在視野裡愈發清晰。他伸手想抱住,猛然意識到無法停下腳步。肢體脫離意識,只能一刻不停地向前奔跑。
他們擦肩而過。
像是變成了風。他回頭,看到姜徹被自己丟在原地,漸漸變成一個微不可見的黑點。
程銳再次觸控到了腳下的沼澤。
逼迫他要做些什麼去確定,焦躁不安。
和姜徹一同睡的時候,幾乎每次都要纏著接吻,興奮時互相撫慰,似乎只有急切的撫摸可以撫平不安定感。程銳愈發沉迷於這樣的遊戲。
參加藝考的前天夜裡,他無法入睡。黑暗中睜大眼睛看著身邊人沉睡的臉,湊上去親親,手指從鼻尖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