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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這可是好訊息。”
傅雅濂接過一看,便見紙上寫了兩個人名,統共也就十幾個字。
科舉放榜。
狀元:孟粟
榜眼:高進廷
……
☆、三年
宗政十五年;春。
這一日;鳥語花香滿園春|色,禮部尚書瞿光自御史臺一出來便見前頭來了一頂藍幃小轎;他透過轎簾一瞥見對方;立時對轎伕揮手;還不待轎子停下,便匆匆忙忙地跨了出去,雙手一攏,笑呵呵地給對方打招呼。
“御史大人……”
轎簾動了動,不一會兒探出一張斯文俊秀的青年面龐來;見得瞿光,悠然一笑。
“尚書大人早啊。”
二人同為一品;官階一樣;但瞿光都親自來給自己行禮了,御史大人便也索性受下了,連轎子都懶得下了。
“這時辰您到御史臺來不知有何貴幹?”
瞿光暗地裡狠狠咬牙,臉上卻笑得分外燦爛:“這不是今早皇上吩咐的嘛,魯大人的案子瞿某既然知情了便沒道理不出來給個交代,雖為同僚,但他做出這等醜事,瞿某自不會維護包庇。”
御史大人點點頭:“這位魯大人才進都察院沒幾日,眼看著今年的科舉又在眼前,試題還未選定,偏偏在此時爆出了他攬權納賄的案子,真是可惜了,瞿大人果然是明事理的,皇上也算是沒有看錯人。”
瞿光連連點頭,又把御史臺大中至正明察秋毫的辦事能力給好好地誇了一遍:“有薛大人坐守,又有像高大人這樣的青年才俊跟隨,大鄴未來自是無可限量。”
薛儀陽耐心地聽他把話說完,這才點點頭,闔上轎簾讓轎伕起轎走了。
瞧著對方慢慢行遠,瞿光臉上的諂媚立時便收了起來,眼中露出不忿的神色。
一旁隨侍的家奴忍不住小聲道:“大人,這姓薛的現在可是越來越狂了。”
“他能不狂嗎,不過幾年就從都察院副御史一躍而成了御史大夫,如今整個京城的錯處都等著他薛儀陽來抓呢,你沒瞧著每日上朝第一要事便是聽新上任的御史大人帶著他的愛將彈劾群臣嗎,不過幾個月,像魯又芩這樣因一點小偷小摸就被拉下馬的官員已不知幾多,連皇上都不敢管御史臺的事,現在還有誰會來說話!”
御史臺負責監察百官,先帝在時自然可謂是朝中第一大助力衙門,但是宗政帝登基後,許多府衙自不會如此面面俱到了,到後頭簡直形同虛設,但是沒想到去年薛儀陽上臺後,瞿光都算不清自己這小半年到底跑了多少次御史臺來為那些身歪影斜的官員擦屁股了,連這裡地上有幾塊磚都快要記下了,偏偏以高進廷為首的那批小毛崽子卻是軟硬不吃,整個御史臺竟只有薛儀陽還會勉強好聲好氣地和他多說幾句,瞿光除了腆著臉多拍拍馬屁暫時真沒別的法子了,一想到此,真是慪死的心都有了。
瞿光才坐上轎子回府,那頭家裡的管家就匆匆迎了出來。
“老爺,戶部一早就派了人到府裡,現下已是等了您好久了。”
瞿光眉頭皺起:“來的是誰?”
管家苦臉:“戶部主事,孟粟孟大人。”
瞿光不由胸口一悶,就聽管家道:“老爺,您要不去偏院躲一躲?”
“躲個屁!那人屬狗皮膏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年前,自己也想僥倖一避,卻被孟粟從城南又盯到城北,城北又盯回了尚書府,前後足足鬧騰了七天,就差連上茅廁這丫都站外頭等著了,怎麼甩都甩不脫,真不服也不行。
瞿光深深吸了口氣,認命地下了轎往書房而去,原本的黑麵在推門而入時即刻換上了和暖的笑意,目光在站在書案前的頎長青年手腕上的繃帶略過,不由笑了笑。
孟粟身上還穿著紫紅的大鄴官服,顯然是直接從戶部過來的,他自沒有薛儀陽的那番客套,給瞿光行了個禮後便單刀直入。
“尚書大人,下官在清點前幾日浴佛節法會所用賬目時發現些許出入,想請尚書大人親自檢視一下。
瞿光笑容一頓,才要開口,孟粟已搶白道:“下官自知如此小事來麻煩大人實在不該,但下官為此已去禮部上下都跑了個遍,自主事到郎中再到侍郎大人似乎對此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為求真相,下官這才無奈上門討教,望大人贖罪。”
瞿光嘴角抽了抽,揚聲道:“哪裡的話,孟大人儘管盤查,若有疑慮,本官自當配合,不過聽說孟大人前兩日家裡遭了災,也不知有無大礙。”說是這般說,卻徑自從一旁拿了茶盞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