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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塗,你這是要三哥謀……”
好在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就被薛儀陽喝止了:“大過年的,說些好聽的。”
趙則咬咬牙,把話吞了回去。
顧相檀和趙鳶也來到了近前,一見這情形發現原來大家是在寫春聯。
這麼些年眾人還是第一次團聚,對於這尋常百姓家司空見慣的事兒,於他們卻一個比一個陌生,侯炳臣站在正中,手中執著筆,瞧見顧相檀似要將這主意給他來選,顧相檀卻對他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將軍做主便是。
於是侯炳臣想了想,在紅紙上寫下了八個字。
如將白雲,清風與歸。
☆、團圓
這團圓飯雖是一桌素宴;但菜品可真是不賴,素鵝、素燴、素餃……翻著花樣兒的上;就算是趙則這般吃慣了宮裡好東西的人都對這大廚的手藝讚不絕口。
“唔……真是好吃;三哥你何時請了這麼厲害的高人在府中;可否借我回去享用兩天?我一定有借有還。”
侯炳臣微微一頓;側頭對一旁的小廝說:“請秋姑娘一同來用吧。”
小廝想是早料到他會這麼說,利落就答:“姑娘說大人們不必掛心,她已是用過了;將軍若是有哪裡要吩咐的,再喚她來即可。”
侯炳臣面上略過一絲憾色,但到底沒有勉強,抬手執起面前杯盞起身對顧相檀道:“侯某以茶代酒;這一杯是我侯炳臣敬您的,靈佛對我六弟恩德,侯某自沒齒難忘。”
顧相檀匆匆看了眼趙鳶,見他同樣眉眼深深地望著自己,忙跟著站起說:“將軍切莫這般客氣,我……怎麼受得起……”要不是自己思慮不周,也不會使得後頭多出這些周折來,顧相檀自責還來不及。
侯炳臣卻搖頭:“靈佛深明大義捨己芸人,實乃大鄴之福,侯某雖已不才,但若有一日靈佛需用得上侯某,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顧相檀一怔,侯炳臣之前對自己禮遇有加,其中一半緣由皆是因著靈佛的身份加持,而這一番話說得,卻是直直衝著顧相檀本人來的,丹丘果之事他並沒有幫上太多的忙,和趙鳶一起日日同寢同眠也算不得太勞心傷神,那究竟是何緣由讓侯將軍一時之間做出如此變化?
顧相檀有些想不通,卻也……不敢深想,只點頭將杯中清水喝了,連道:“不敢不敢。”然後被趙鳶扯著坐下了。
門外忽的傳來一陣噼裡啪啦地脆響聲,即便隔得老遠,仍是能聽得真切。
侯炳臣笑道:“我不懂那些教化禮數,在陳州每到年節挨家挨戶都會放這個,顯得熱鬧,難得回了府,自也一同沾沾喜氣。”
顧相檀聽著那炮竹聲響,裡頭間或摻雜著丫鬟小廝們的嬉笑打鬧之聲,再看面前那一張張燦爛喜慶的笑臉,襯著滿桌的佳餚,一時竟舉箸呆愣起來,只覺這像是一場極美的夢,美到如此的不真實,往年他在鹿澧,日日所求的不過也就是這麼一時半刻,有親人在旁,有家的味道。
忽的一隻素包在眼前晃過,趙鳶夾了,放到自己的碗中,又拿筷子將外頭一層油炸金黃的皮給小心地剝離了,這才轉手放到了顧相檀的碗裡。
見顧相檀傻傻地盯著不動,解釋了句:“外皮油膩,你吃不得。”
顧相檀慢慢挑起一筷素餡放到了嘴裡,嚼了嚼嚥了下去,繼而又把整隻一同吃了,片刻看著遠處盤中另一餐道:“那白玉凍果似也不錯,只是蔥蒜不少……”
話才落就見趙鳶挾了凍果,利落地把蔥蒜去了,然後放到一邊清水中過了辛辣,這才推到顧相檀面前。
顧相檀嘴角不自禁地提起,乖乖地把那東西吃了個精光。
就這般一個忙一個吃的,席上歡聲笑語不斷地用完了這頓團圓飯,因著侯炳臣顧念城外軍營中的將士,還有不少兄弟背井離鄉,一軍統帥在佳節之時自不能獨自暢懷,所以這筵席並未久拖,酉時一刻就早早散了。
顧相檀和趙鳶相攜著離了正廳,往趙鳶所在的偏院而去。
今夜月色清明,皎皎銀光鋪滿苑囿迴廊,廊外種了棵棵梅樹,被這臘月冬雪一澆,花骨朵兒微微初綻,點點梅香幽幽清逸。
雪融了一半,趙鳶邊走邊拉著顧相檀怕他腳滑摔了,顧相檀卻看著遠處梅樹忽然輕輕唸到:“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
除夕年節,骨肉團圓,趙鳶至少還有至親在身邊,但是整個天上地下,人間大鄴,再找不到一個和他顧相檀有血脈牽連的人了。
趙鳶聽得這首詩,心裡不由揪起,握著顧相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