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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晃了趙則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趙鳶終於停下了腳步,趙則累得氣喘吁吁地瞧著他,出口的話卻是不願服輸。
“六哥,你不用慢下來,我能跟上,再給我些時辰就行!”
趙鳶收了劍,仍是一派淡然,只往一旁的樹下一站,說:“你練著,我來看。”
趙則明白這是他六哥要教他武藝呢,忙樂呵地答應下來,然後轉身眉眼一肅便認真耍起了招式。
你別說,不過幾月的歷練,得兩位副將指教,趙則的本事倒著實又有些進步,這一套“伏虎十二式”使得是鷹揚虎嘯乘風踏浪,頗有不少氣勢在,若是加上些閱歷沉穩,不出幾年便會更有一番長進。
趙則自己也是滿意,畢竟日日勤加苦練,若是拿不出手如何能在他六哥面前獻醜呢,只是當趙則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下來後,正想討些六哥的稱讚時,回頭卻見趙鳶半倚在樹幹之上,側著頭竟不知看向哪裡,連趙則走到身邊都不曉得。
趙則本想幽幽開口嚇一嚇六哥,卻又忍不住好奇順著對方視線尋了過去,就見這花苑的不遠處有一棟三層小樓,黃牆黑瓦臺榭高閣,正是侯炳臣特意所建的府中佛堂所在。
而此時堂內窗邊正坐了一人,那人低首伏案,手執一筆,專心致志地寫著什麼,不是顧相檀又是誰?
趙則瞧瞧遠處靈佛,又瞧瞧自家六哥,摸了摸鼻子,沒懂這是怎麼個情形。
六哥看著靈佛一動不動地發呆是做什麼?
半晌,趙鳶才淡淡收回目光,對上趙則莫名眼神,趙鳶一派自然,直指他方才劍招中的錯處。
“下盤虛浮,腳步沉滯。”
又在他背闊和肩胛處輕輕一點,便得來趙則一聲痛呼:“——嗷!”六哥好大的手勁,點的他又酸又麻,一下手臂都抬不起來了。
“肌腱無力,揮劍不動,一日需得練上三個時辰,才有微效。”趙鳶冷冷道。
趙則驚恐:“三、三個時辰?可是副將師傅只讓我每日練上一個半時辰便夠……”
後半句在趙鳶淺淡的視線下收了回去。
“你若不練,也可,隨你。”趙鳶說完,又執了劍,徑自舞了起來。
趙則忙道:“我練,我練,我這就練。”他比誰都想要快些長進,只要能有一日如三哥、六哥這般威風,吃些苦頭又算得了什麼。
而趙則的這一生痛呼,自然被顧相檀聽去了,顧相檀本在抄經,一回頭就見不遠處一白一綠二人在苑中練劍。
顧相檀的目光自然而然便落到了那白色的身影上,衣袂翻飛,飄忽若神,趙鳶舞劍時的英姿無論顧相檀看過多少次都不禁為其折服。
顧相檀不由得想起小時候,不管有事無事,他總愛挑在趙鳶練劍的時候去尋他,就這麼悄悄站在院外,將他那一襲身姿看了個完全,便好像得了什麼天大的寶貝一般,心滿意足地回去連多看兩本經書或聽師傅叨唸訓斥都沒那麼難熬了。
其實從小到大,這個人之於他,都是枯乏慘白的生命中,難以多得的旖旎美好。
顧相檀垂下眼,瞧著自己方才在紙上不知不覺寫下的那句話,輕輕嘆了口氣。
欲因愛生,命因欲有,愛慾為因,愛命為果。
一切本就全因愛慾,有了愛,有了欲,所以捨不得這條命,也捨不得這個人……
……
自佛堂出來,天色都近了昏黃,沒走兩步,前頭便現了一人,顧相檀瞧見他,自然笑了出來。
“這是要去哪兒?”
趙鳶走過來,把他手裡抄完的經書都交予了安隱,然後拉著顧相檀往正廳去:“除夕,吃團圓飯。”
顧相檀一怔,片刻才吶吶道:“團圓……”
趙鳶捏了捏他的手,輕“嗯”了一聲。
這個詞,於兩人來說,皆是那般陌生,也許曾存在過,只是時日久遠得已是快要忘記它的諸般模樣了。
整個將軍府都張燈結綵,熱鬧得很,兩人走到廳內,一個大圓桌擺在正中,筵席還未開,一夥人正圍在一旁案邊指手畫腳著什麼。
趙則最是起勁,咋呼著:“這般大好的日子,自是該寫點威風的掛在外面,也好討個大好的彩頭,嗯……就寫:橫戈躍馬,八面威風!”
“嘖……”羿崢不給面子的直接頂了回去,“我比你少讀那麼多年大鄴的書我都曉得你這話說得有多俗不可耐!”
“那你說啊!”
“就寫:進賢黜奸,否極泰來如何?”
趙則一蹦三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