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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帝既然要顧相檀輔佐太子,那麼顧相檀就對皇上說,太子心性不定,就是因為書讀的還不夠多,“讀書能養氣,乃為善讀書”,如果多讀點書,必能改了這一身壞毛病。他也知曉自己雖身份在那兒,但是年紀太小,若是對太子指手畫腳,他定要不服,所以讓觀正禪師和太子太傅來教導,每日給他訂上一本書的量,讀完了自己寫觀感,寫好了呈上給皇帝和幾位太傅看,皇帝看不看是另一回事,但是至少太子因此不敢和他們打馬虎眼了。
這可把太子給鬱悶得不行啊,他本就有一堆的治國之道要學,連聽戲逛園子的時辰都擠沒了,還要時不時去國子寺和那些不安好心的一起學那神神叨叨的佛學課,光這些還不算,此刻竟讓他再一日一本書,不看完那觀感根本沒法寫,且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沒一個敢給他放水的,最恨人的是顧相檀定下的這規矩,他自己也遵守,太子看多少,顧相檀也看多少,太子寫他也寫,太子不僅抓不到他錯處,而且更襯得顧相檀是靈心慧性,而自己則是愚鈍蠢笨!
你說太子能痛快嗎?忍了幾天,到底還是忍不住了,索性挑子一撂,告假裝病連國子寺都不想去上了,更不想見顧相檀,能躲一時是一時。
不過他不來,倒襯得國子寺清淨了不少,堂上的氛圍都好了許多,連三世子臉上都常帶了笑容了,扇子搖得更歡快。
這日下學,顧相檀磨磨唧唧地一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這才出了書院,外頭正下著不小的雨,初冬的寒風一吹,更是寒涼,然而遠遠地,便瞧著趙鳶正待在簷下。
顧相檀嘴角一挑,慢悠悠地走過去道:“你這般是在等誰呀?”
趙鳶看這他:“等你。”
顧相檀一沒憋住,還是笑開了,攏了攏袖子:“天這麼涼,也不知道往裡頭站些。”
趙鳶見他臉上明媚燦爛的笑容,語氣也溫軟了下來,指了指畢符手中的一摞書說:“無事,之前忘了這個,本就是你要送人的,還是交還予你吧。”
顧相檀頷首:“那你同我一起去送吧,我正好有事兒要問問神醫。”
趙鳶也點頭,兩人便相攜著一起朝外走,畢符和蘇息本都要來撐傘,但是顧相檀說:“給我吧,風大,一會兒你們自個兒倒打溼了。”
不過他這傘還未接手,已被趙鳶拿了過去,徑自撐開,遮蔽在了兩人頭上。
顧相檀抬頭看了看頭頂傘上繪著的碧綠枝藤,那絲絲縷縷的色彩,硬是摒棄了周圍的陰翳霧霾,將這一方小世界映出些明朗盎然來,看得人心情都無端的好了。
由趙鳶撐著傘,兩人並肩而行,只是才到了院裡,顧相檀便頓了步子,趙鳶也停了下來。
就見不遠處的院子正中,正直直跪著一個人,那人身上的衣袍已被雨水澆了個溼透,在這陰寒的季節裡凍得瑟瑟發抖,看著分外狼狽可憐,卻還是跪得一動不動。
☆、陳彩
顧相檀瞧著那人;忙對蘇息使了個眼色;蘇息會意地立即又撐了把傘;快步走到對方面前。
察覺到頭上的雨勢停了;陳彩呆了下,一抬頭就看見了不遠處站著的顧相檀和趙鳶,還有一旁舉著傘的蘇息。
陳彩白了一張溼漉漉的臉道:“靈佛;這般可使不得……”
顧相檀皺起眉頭:“這又是怎麼了?誰罰你在這兒跪著?”
陳彩抿著唇不說話。
顧相檀又問:“太子今日沒來寺內,你為何來了?給他告假的嗎?”
陳彩點點頭。
顧相檀懂了:“他自個兒不來,讓你來;然而來了禪師們也一樣要盤問,皇上也一樣要訓他;太子心裡不快,就只能罰你了。”
緣由都被顧相檀猜了個正著,陳彩卻還是一言不發,他能說什麼呢,做奴才的,主子要如何,從來由不得他們說了算。
顧相檀道:“起來吧。”
陳彩不動。
顧相檀嘆了口氣:“你起來,同我一起辦些事,我正好缺個做力氣活兒的,你隨著拿東西吧。”說著,看了眼一旁的趙鳶,用目光詢問他行不行。
趙鳶明白顧相檀的意思,他要把陳彩一起帶著,但是兩人眼下要去神武軍營,陳彩若是隨同……這就等於把太子的人領到了侯炳臣的腹地了……
趙鳶擰眉,顧相檀眼中卻露出堅定的神色來,似是在說:你信我便是。
趙鳶不信陳彩,但是他信顧相檀,顧相檀都這樣說了,他還能有什麼意見呢。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