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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樓淺笑,笑容卻含著些悲苦:“水陸道場其間需得身心清淨……”言辭之外的意思便是:自己出身卑賤不堪,怕汙了將軍府的風水。
侯炳臣嘆了口氣:“我都同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從不介意你的出身,只要你願意,我便替你贖……”
然而話沒說完,卻被秋倚樓急急打斷了。
“將軍!”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忙又壓了嗓子道,“將軍不必費心,倚樓……並不值得您這般掛懷。”
侯炳臣卻不這樣覺得:“你值得……”
秋倚樓心裡一緊,沉默半晌後到底沒忍住說了出口:“倚樓命薄福淺,哪裡能同夫人相比呢……”
侯炳臣一愣:“你知道了,對,你也該知道,是我對不住你。”
“不、將軍不要這樣說……”
侯炳臣搖搖頭:“不,的確是我對不住你,我太思念於她,所以將你當成了慰藉,哪怕明知是假的,有時恍惚間卻還是走不出來。”只要一想到當年在軍中聽得京中傳來一屍兩命的噩耗,哪怕時過境遷,侯炳臣依舊難掩哀慟。
雖然早就知道侯炳臣的心思,自己也本就因著他的心思才會在此,但真由他口中說出,秋倚樓的心口卻還是揪成了一團。
“我沒有對你誠心相待,你不願同我走也是自然。”
這話說得秋倚樓簡直無地自容。
侯炳臣又道:“佛祖本就言: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人之皮相,不過只是虛妄,但卻人人執念,連我都不能避免,仔細想來,對我亡妻不公,對你又何其公道呢,所以你不必同她相比,這世上本就不該分個高下。”
秋倚樓越聽,這心裡越不是滋味,忍下煩擾,索性起身道:“倚樓前幾日學會了調製一種花茶,喝之可精心寧神,將軍要不要試試?”
侯炳臣抬眼看她:“自然好。”
秋倚樓便從案臺上拿來小盒,也不要丫鬟伺候,徑自替侯炳臣調起了茶來,而在她身後的不遠處,侯炳臣直直地望著秋倚樓的背影,眉眼中閃過一絲深沉。
秋倚樓忙完,將茶端到了侯炳臣面前,行走見腳下一頓,險些灑了,虧得侯炳臣眼明手快地攙了她一把。
侯炳臣臉上帶著溫柔地笑意:“怎得有些魂不守舍?”
秋倚樓一呆:“沒、沒有……”
☆、佈置
秋倚樓拿來茶壺;重新又沏了一杯茶,看著那杯中清潤剔透的液體,她手微頓了頓還是遞給了侯炳臣。
侯炳臣接過,輕嗅了一下;笑道:“果然香甜。”
秋倚樓垂下眼:“這茶用的是金盞、葎草、決明子等所沖泡的,有清心明目之效……”
忽的手上一緊,已是被侯炳臣握住了。
侯炳臣拉過她的手指看了看;果然見得其上多了好幾道細小的口子;有些心疼道:“葎草是好東西;只是株身上長有密密麻麻的倒刺;採摘時需格外小心;以後莫要再做了。”
秋倚樓咬著唇紅著眼;點了點頭。
“既然你花了這般大的功夫泡下的茶,無論如何,我總是要喝的。”
侯炳臣說完,便拿起杯盞打算一飲而盡,然而他手臂才抬起,秋倚樓卻忽的起身用力一揮將侯炳臣手中的茶給狠狠地打落在地了,琉璃的杯盞觸地時發出清脆的“噼啪”聲,當下便裂成了幾截,杯中灑出了一半的酒液,還有一半還是被侯炳臣吞了下去。
屋內一時死寂一片。
半晌,秋倚樓彎下雙膝,“咚”得一聲,在侯炳臣面前跪了下來。
侯炳臣淡淡地看著她,臉上沒有表情。
秋倚樓面色死白,抖著唇道:“奴家……奴家對不起將軍。”
侯炳臣嘆了口氣:“那你現下為何又後悔了?”
秋倚樓用力搖頭:“將軍為國為民忠心赤膽,大鄴子民無不感念……我若真害了你,怕是要成為了那被人唾罵百世的千古罪人。”
侯炳臣問:“誰派你來的?”
秋倚樓不說話。
侯炳臣道:“你可知眼下華琚坊中都是殺手,只要有一個人站著從正門走出,無論是誰,皆格殺勿論。”
秋倚樓一驚,侯炳臣又道:“派你來的人,從沒想過要留活口。”無論是秋倚樓還是自己,結果都是死路一條。
秋倚樓癱軟下來,不敢置信地問:“將軍從何而知?又是什麼時候看破我的?難道,難道是靈佛……”
侯炳臣將她扶了起來:“靈佛說你本性純善,讓我信你,莫要怪你,說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