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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但是被顧相檀婉拒了,面上只說想快些操辦,實則心內才不願意讓這假和尚玷汙了佛門佳節。
做道場那一天日頭高熾,爍玉流金一般,一早,廟門口便擺開了鋪張的祭臺法壇,即便天候炎熱,但小小的昭陽縣來了大半的縣民,到此虔誠禮佛頂禮膜拜,生怕錯過了良辰,少沾了福氣。
作為功德主,顧相檀自然要在,只是趙鳶的意思是不願意讓他太過張揚,而苦餘便機靈地表示顧相檀只要在供香時走過過場便好,其餘的自己來。
於是,唱作俱佳的忙活了一整日,直到日落西山,燒焰口之前,顧相檀才出來上了香。
昭陽縣的民眾只見一個白衣黑髮的青年款款行來,面容清雅,氣質出塵,嘴角一點淺笑仿若這盛夏吹來的幽幽涼風,沁涼怡人。而他不過在佛前那麼一站,手執佛香,長袖隨之輕擺,竟活脫脫地將一旁所謂的高僧大師苦餘給襯得如落深泥,天上地下般的距離。
苦餘自己似有所覺,不由悄悄退了一步,莫名就被顧相檀逼到了佛壇的一角,直到顧相檀看過來才想到還身負重任,於是拿起一串烏木佛珠,閉眼振振有詞地叨唸起來,片刻向著壇下揮了揮手,緊接著兩個沙彌便端了一碗清水到顧相檀面前。
“此乃貧僧在鹿澧清修時自相國寺帶來的聖水,內有佛祖加持,飲之可驅災避禍,萬事順遂。”
顧相檀瞅了眼那碗中的東西,白晃晃的無色無味,他在相國寺住了這麼些年都沒瞧過這麼個玩意兒,又看了眼角落的趙鳶,見對方微蹙起眉,面露不滿,一邊牟飛和畢符也隨之上前,顯然不打算讓顧相檀輕易喝這來歷不明的所謂聖水。
然而這水像是名氣頗大,見顧相檀猶豫,壇下便有不少百姓竟爭相求尋,想要取而代之,苦餘卻理都不理,只望著顧相檀。
顧相檀不動,忽的反手一推,給了一邊的沙彌,示意他喝一口先。
沙彌忙為難地看向苦餘。
這般出風頭的好機會,苦餘哪裡願意讓給旁人,直接伸手把碗拿了過來,剛要仰頭,趙鳶卻打斷道:“再拿只碗來。”
苦餘一愣,擠出一絲尷尬的笑來頷首。
待沙彌又拿了只碗,倒了些讓苦餘禪師喝了一口後,顧相檀才跟著飲下。
見他配合,苦餘便沒有顧忌的開始做法,燃起焰口之後,又是敲木魚又是擊鑼打鼓,最後在一連串的吟誦聲中,苦餘忽的甩出手中的佛珠,朝天高喝,然後重重向顧相檀一指,喊道:“邪物狂魔速速離去,莫要侵擾凡塵俗子性命,現有大羅金仙保佑,還不就地伏法!”
他話一落,顧相檀便猛地一怔,繼而雙腿曲起,直直往下栽倒了下去。
兩旁百姓嘖嘖稱奇,接連叩頭跪拜,連喚大師高段。
那苦餘伸手要來扶人,不過膀子還沒伸出,便有道影子比他快上太多,伸臂一攬就將顧相檀直接抱進了懷裡,趙鳶冷冷地瞥了眼失去知覺的顧相檀,又瞪向苦餘,問道:“這是何故?”
苦餘莫名地就很是怕這個人,被趙鳶直視額頭馬上便出了一層的汗,好在還謹記要職在身,勉力開口道:“這、這位施主身上有奸邪之物,才使得夢魘連連,如今貧僧已開壇做法將之除去,日後自可好眠,施主不、不必過分憂心,回廟裡歇息一陣,沒多時他就會醒……”
趙鳶盯著苦餘看了片刻,直把苦餘看得人都有些虛軟,這才似信了他的話,抱起顧相檀回了闡陀寺。
苦餘對著他們二人背影暗暗吁了口氣,這才又依著方才的模樣,繼續做下一場法事。
苦餘禪師在昭陽棲身短短几年間已是聲名遠揚,如今不止臨縣,遠在陳州都有民眾耳聞而來,若氣候不錯時,苦餘一日可做上四五個道場都算不得什麼,只要想著那些源源不絕的銀子,禪師便有使不完的勁,誰知今日卻沒過多久,他竟有些頭昏眼花腿軟腹熱的徵兆,心頭好似一團火在燒一般的難受,敲木魚的手都微微發抖。
苦餘又唱誦了兩句,褻衣跟著溼了一層,他動了動腿,頓覺這天乾物燥的日子實在不適合做道場,下一次定是不要再吃這種苦頭。
草草給敬了香,又對功德主吩咐了兩句,苦餘大師就讓小和尚去接待那些信眾了,自己則讓人把英兒喚來,然後匆匆進了內院。
……
另一邊,顧相檀被趙鳶抱著進了房中,才放在床榻上,他便睜開了眼。
趙鳶拿過他的手腕輕輕搭著脈,顧相檀看他擰眉肅穆的模樣就忍不住要笑。
“我怎麼不知你還懂醫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