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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相檀聽了卻皺起了眉:“不是判了年後問斬麼?”
“六弟說,要把他狗命留著,不能就這麼死了。”
“要留多久?”
“能留多久便多久。”
顧相檀捏著手內的名冊沒有言語。
薛儀陽瞧他模樣,想著靈佛怕是聽不得這樣齷齪的事,於是機敏的收了話,不過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鳶兒心裡有怨,靈佛且多多海涵。”
顧相檀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未責怪趙鳶,只是要說對趙典的怨恨,顧相檀卻是再熟悉不過了,而這樣的怨恨除了帶給自己傷害,讓他無意中做了許多錯事之外,並沒有留給他任何東西。
趙典之外,還有一個宗政帝,趙鳶會否也陷入這樣的混沌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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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大鄴已有太多兵劫、瘟劫、水劫、火劫,眼看著還有沒一個月便又要到臘八了,宮內便要行一個盛大的水陸法會以此祛災祈福,給那些逝去的萬萬蒼生超度誦經。
相國寺僧眾,以觀世方丈為首,攜觀蘊、觀正、觀渡、觀惑四位禪師入京參法,太子妃貢懿陵又以皇孫的名義拿出畢生積蓄重新修繕釋門寺。
顧相檀和左相、御史大人、六世子等人親自去到城門外等候,又安頓了住處,陪著去了宮中的佛堂參拜,觀世方丈並未問起宗政帝,顧相檀也沒提,不過這麼一通忙活再回到須彌殿也已是銀月高掛了。
趙鳶同他一道進門,瞧著蘇息和安隱給他淨面淨手,又換了乾淨的衣裳,待蘇息又拿了水盆端到趙鳶面前時,趙鳶也未推辭,直接打理好之後便讓人出去了。
顧相檀拿了本典籍靠在榻上翻看了起來,翻著翻著,他忽的問趙鳶:“弱冠禮真不辦了麼?”
趙鳶正雙十之年,原本早就該辦的,但是來來回回給耽誤了,趙鳶自己也不怎麼在意。
趙鳶搖了搖頭,顧相檀又問:“你喜歡什麼封號?”
趙鳶怔了下,朝顧相檀看去,顧相檀卻頭也未抬,好似隨口說道一般,然而誰都明白,趙鳶不要宗政帝死,要他佔著這個名頭慢慢的苟延殘喘,為此他甚至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稱帝,不過趙鳶在京中總不見得一直這麼沒名沒分的吧,無論是他所立軍功和他的身份,都不該受這般的漠視和委屈。
顧相檀只覺眼前一暗,一側頭便見趙鳶坐了過來,淡然雙眸靜靜看著自己。
顧相檀笑了笑,朝他靠過去,兩人挨在一起,他又問了遍:“你喜歡什麼封號?”
趙鳶比他更不在意,只低頭細細吻著顧相檀的額髮,又順著臉頰向下,輕啄著他的唇角,然後落在唇上輾轉廝磨。
顧相檀乖乖任他親著,待趙鳶抬起頭來,顧相檀還用笑意盈盈的目光盯著他,盯得趙鳶無奈隨意抽了他手裡的書,指了指其上一句話。
顧相檀低頭看去。
少年膽氣凌雲,共許驍雄出群……
“驍?!”
趙鳶撇了撇嘴,無所行無所不行:“你覺得好麼?”
顧相檀一瞬恍惚後,用力點了點頭。
“好……我覺得很好,很配你,真是再好不過了。”
趙鳶從懷裡摸出一樣物事,那東西上雕一隻吊睛白額大虎,瞧著滿是殺伐之氣,正是多年之前,顧相檀初遇曹欽時,他離開前留給趙鳶的。
“我曾想,是不是四哥早知今日,那時才會做此打算?”
顧相檀沉默,只伸手抱住了趙鳶的腰,將臉埋入了他的懷裡。
趙鳶一手摸著顧相檀滑膩的頭髮,一手摩挲著兵符,片刻道:“趙則要入御國軍。”
這事兒顧相檀早聽說了,七世子先去找的淵清,淵清沒允,他便掀了袍子在營帳外一跪就是三天三夜,到現下怕還是沒有起來。
“曹將軍之事對七世子打擊甚大。”顧相檀斟酌著說。
“大哥死時,我還未出生,二哥死時,我剛滿週歲,父王走時,我五歲了,而四哥走時……我已是弱冠……”可是無論趙鳶多大,他卻依舊挽留不住至親之人離去的腳步。
眼下,他又要看著自己唯一的弟弟,步上又一個後塵麼?
顧相檀張了張嘴,一時竟無言以對。
趙鳶沒有再問顧相檀,也沒有再說話,他只是緊緊將顧相檀抱在懷裡,二人相依偎著共度這寂寂長夜……
☆、上路
第二日一早;顧相檀醒來時趙鳶已是不見了蹤影;顧相檀看著窗外;外頭北風獵獵,草木蕭疏,已近歲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