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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睡的死胖子。事實上我也就記得那人胖,至於臉上長什麼樣子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對著螢幕看了好一會兒,要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早都恨不得提腳往他一灘橫肉的身體上揣上幾腳,可一見他那龐大的身軀像個小鬼似的縮在角落裡,呆呆的眼神四處看,嘴裡還神神叨叨地念著什麼,我卻下不去腳了。
他們說他腦子有問題,家裡沒人管,出了事連個來看的人都沒有。我還能說什麼,只當自己出門被狗咬了一口,心裡恨歸恨,總不能自己也學瘋狗一樣咬回去。
我沒問他們最後會拿他怎麼辦,是放出去繼續咬人,還是拘在這裡至少有人看管,反正他們總比我知道厲害。
其中一個年長一點的送我出來,一路拍了拍我的肩膀,要說什麼又不說,那意思我懂。我大度唄,這年頭被傷了卻沒訛人個幾十萬,可不該值得表揚麼。
但我真沒那麼好度量,否則也不會揪著沈宴那點事鬧到這個地步。現在想想我那時要是裝作沒看見,默默將那簡訊刪了,該親熱還親熱,興許也就不會有後面這許多事。
所以說來說去,與其說那胖子劃傷了我,又毀了我的心血,沈宴他媽的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沒錯就是他。
我越想越大受刺激,越想就越覺得他十惡不赦,這輩子我都不會再理他分毫,至死也不相往來。
我這邊想得心裡一陣熱一陣涼,正笑自己都到這個份上了,還好死不死想那個混蛋。結果我黴運當頭,連派出所這種地方都要撞邪,沒出幾步就見沈宴從車上下來。
相比我的狼狽,這混蛋倒仍舊人模狗樣,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手裡提著公文包,身邊還跟著兩個辦事員,看起來要多神氣有多神氣。
沈宴是金牌律師,我之前怎麼愛他這幅正氣凜然的打扮,如今再看就怎麼覺得噁心。
問題想避開已經來不及。沈宴也看到了我,收了腳遠遠望著,臉上的驚愕還來不及掩飾,看著倒也不顯得假。
四目相對一會兒,他轉頭跟身後那兩人說了幾句話,大概是讓他們先進去,那兩人果然徑直走過來,從我身邊過去的時候還衝我點了點頭。
我木然站著,心裡很清楚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也想目不斜視地走出去,可腳下卻像生了根,又抑或是灌了鉛,怎麼都挪不動半步。
越發覺得悲涼酸楚。
沈宴到底朝我走過來,不緊不慢地站到我面前,滿眼凝重地看著我,叫了聲:“小景。”
我只當沒聽見。
他皺了皺眉,上下將我打量了一遍,又假惺惺地問我:“你怎麼會在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看不得他臉上那副表情,好像他還多擔心我似的。其實他又擔心我什麼,我們分了手,我就是再怎麼著,也絕不會再回過頭賴上他對我負責。
“沈律師希望我發生什麼?”
“小景……”
同床這麼多年,我倒是不知道沈宴演起這種又委屈又無奈的苦情戲這麼上道,這要是在演藝圈,恐怕早該是影帝級別。
不過他既然想演,而且入木三分,我閒著無事也樂得看。
“生日快樂小景,雖然晚了點。”
快樂?怎麼不快樂!我冷笑著對上他的目光,說了聲“謝謝”。
“你那天……”
“我那天過得很開心,和一班朋友們一起。”都幾百年前的事,再拿出來嚼又有什麼意思,我下意識地摸我手臂上的傷,對他笑了笑,“沈律師,你大概也看出來了,其實我們不在一起是對的,大家也都開心點。”
沈宴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彷彿剛才罩在他臉上的不過是個光鮮的面具,現在撕開了,才露出底下的真容來。
我很少見他這個表情,憤怒的,壓抑的,痛苦卻又無處宣洩的表情。以前偶爾見也只在他接他哥電話時才這樣。那時我還會心痛地安慰他。
要說有多痛快也不盡然。我不是聖母,沒理由我自己承受這麼多,看他露一點委屈我就該撲上去哄著。反而他得感激我沒走到歇斯底里那一步。
“沈律師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說,連說再見都不必。
沈宴突然重重撥出一口氣,說:“等等小景,我有話要說。”
他人高馬大,雖然我也不矮,只是礙於腳不爭氣,還是被他兩步就跨過來,從身後一把拽住我的手。
我幾乎要懷疑他是故意的,他其實早就看到我手臂上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