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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護士忙,根本沒時間搭理我,又推著治療車走開了。我只好作罷。第二天去打針也沒碰上雲叔。
而我因為年底事情多,帶了電腦趕進度,也就忘了他的事。
接下來又接連忙了一個多禮拜,有三個晚上還通了宵。
期間沈宴來找過我一次,我怕在公司鬧得不好看,同意跟他下樓喝咖啡。
我胃還沒全好,本來不該喝,但等待他開口的過程裡,不做點什麼又太尷尬,便捧著杯子一口口喝下去。
“你瘦了,臉色也不好。”沈宴說,好像我離了他就吃不好睡不好一樣。
我懶得理他假情假意,冷著臉說:“忙的。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沈宴被我噎了一下。
真是活該,我愛他的時候當然恨不得說話都含著蜜。現在,我沒這個義務。
我不耐煩地放下杯子,打算起身。卻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他用的力不小,勒得我面板髮痛。
我也懶得費力氣甩他,仍然站著,居高臨下看著他。
他眼神閃了一下,像受傷的野獸。媽的,受傷的是我好吧。
“沈宴,你有事就說事,這麼拉拉扯扯,好看嗎?”
沈宴卻突然放了手。
我看著他垂著眼抿嘴不說話的樣子,幾乎有點想笑。以前我還不知道他這麼博愛,既想要這個,又不肯放手另一個,真當自己是情聖了。
看他沒話說,我轉身走了。
第二章,喝醉
也不知道是被沈宴噁心著了,還是那杯該死的咖啡喝得不對頭,回到辦公室我就胃痛得要死,衝到廁所連胃酸都吐出來。
隔天實在熬不住,又去了醫院,跟醫生如實報告我的作息飲食,果不其然地被劈頭罵了一通,又開了幾天的藥。
掛最後那次點滴那天,我又碰到了雲叔。不過這次不是在輸液室,而是在藥房外面的大廳,雲叔突然吐血暈倒了。
周圍的人嚇得大叫,我離得也不遠,從人群裡恰好看到雲叔慘白的臉,還有嘴邊暗紅的血,愣是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手腳發軟地衝過去。
沒想到事情就是這麼巧,雲叔被送去搶救沒多久,護士出來說病人要輸血,醫院Rh陰性血庫存是有,但擔心不夠,需要緊急徵集獻血備用。
我的血型跟他一樣,這時特別慶幸我加班去的晚,該打的針還沒來得及打,不然也不知道能不能獻血。
不過後來沒用上。
雲叔被送回病房沒多久就醒了,意識很清醒,看到坐在床邊的是我,還笑著跟我打招呼。
我眼睛有點發酸。
我騙護士說我們是父子,他們輕易就信了,還把他的病情一五一十告訴我,讓我以後多留意他的情況,更重要的是多陪陪他。
雲叔年輕時候頭上受過槍/擊,做過開顱手術,但有一小塊彈片因為卡的位置太危險,只能留在腦袋裡。
醫生說時間過了太久,受傷部位發生病變,並且引發併發症,身體多個器官也呈衰竭趨勢,而且惡化的速度越往後會越快。
手術也不是不可以做,但多方會診的結論是,成功的機率還不到兩成,基本確定只能保守治療。
我看著雲叔說不出話來。
“都知道了?”雲叔問我,聲音聽起來還是很虛弱。
我點頭,不敢說話,怕一開口就帶出顫音來。可心裡是真難過。
雲叔是好人。但好人也未必真有好報。
“我沒事。這點病不算什麼。”雲叔說著掀了被子坐起來,然後慢慢下床。
我忙起身要扶他,被他揮手攔住了。雲叔笑著說:“我年輕的時候,就是刀子啊子彈啊捱過來的,還不是活到了這把年紀。沒事的,別擔心。”
“雲叔。”
“沒事了。”雲叔搖頭,還是笑,“人各有命,到時間要走,就心安理得地走,要不就心安理得地活著。”
“雲叔……”我鼻子酸得厲害。
“別這樣小景,你雲叔知道怎麼回事,也知道要怎麼做。你不用有心理包袱,該來店裡吃飯喝酒還來,我和你黎叔陪你。”
我哽著嗓子:“黎叔他……”
“他都知道,我沒瞞著他。”雲叔說的這樣輕鬆,感覺就像在說昨天家裡買的一包米一袋鹽,“他知道我不喜歡他看著,所以就沒來。”
雲叔的事讓我心裡難受,從醫院回去後情緒一直不太好。白天上班忙得沒時間想這些,反而沒什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