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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夠痛的,我看都看到他皺了一下眉,心裡因此稍稍解氣了一點。我說:“兩位這麼喜歡吵,麻煩出門左拐,下了樓誰都不嫌有好戲看。”
“小景,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周越好笑地看著沈宴:“不是這樣又是哪樣?沈宴,你以為我哥什麼都不知道?他可比誰都看得清楚,哥,我說的對不對?”
“周越你他媽腦子有病!”沈宴收緊了揪著周越衣領的那隻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是真想掐死周越吧,掐死了可真是死無對證了。
周越一張臉憋得越來越紅,卻還還有心思笑,視線往我這邊戲謔地掃了一眼,又看回沈宴,邊咳嗽邊笑,斷斷續續地說:“我……是瘋了……被你們逼的……沈宴,有本事……有本事你,你……“
我眼見著周越聲音越來越小,漸漸連臉都白了,再看沈宴,他面目猙獰,已經是失控的邊緣。 我從沒有見過他這樣暴虐的表情,好像此刻親手殺死一個人,也不過是捏死一個螻蟻,並沒什麼可怕。
可是殺人償命,虧他還是金牌律師呢。
我並不是對周越突生憐憫,也不是顧忌沈宴見鬼的前途,我只是不想我這一黴到底,家門口還能鬧出人命來。
我走上去,鐵青著連,一個手刀利落地在砍沈宴手肘上。
沈宴吃了痛,咬咬牙沒忍住,立即就鬆開手,臉上的表情卻不是痛,而是一臉難以置信地迷茫:“小景你……”
我看向周越:“我還是剛才那句話,周越,麻煩你千萬看好他,我這裡不是馬戲團,我也不喜歡看馬戲表演。”
第十五章,報復
周越也是個不知死活的,就剛剛那情形,沈宴如果再瘋狂一點,手上再用力一點,他那條小命說玩完也就玩完了。都鬧到這個程度,早不是玩笑的氣氛,該收斂就要收斂,他卻偏不,纖長的手指有意無意摸著自己脖子上的壓痕,雙眼似笑非笑地望向沈宴。
“喂,”他提起腳尖往沈宴腳邊踢了一下,笑道,“我哥說什麼,你聽懂了?馬戲表演,沈宴,我哥看得可比你清楚。”
沈宴一張臉早已經陰雲密佈,太陽穴上暴起的青筋格外顯眼。他沒說話。但顯然周越說的他聽到了,而且聽到了心裡。緊緊盯著我的目光倏然深沉,直到風雪漫卷。
我被他盯得後背竄起一陣寒意,手臂上也偷偷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沈宴已經瘋了,我預感他要動手,可惜身體的反應不及大腦快,還沒來得及閃到門後去,手腕就被沈宴鉗子似的手死死扣住,然後以不容反抗的姿、勢高高舉過頭頂。
我忍著手腕上火辣辣的痛,沉聲低吼:“沈宴,你他媽放開我!”
“放開你?” 他低啞的聲音跟他看我的眼神一樣陰狠,夾帶著惡毒的嘲諷。
他搖搖頭,鉗著我的手,粗、暴地將我推到門板上。這房子是二十多年的老房子,那門板也有些年頭,不但顏色已經斑駁,就是承力也不怎麼好。沈宴這絲毫不留情面地一推,我被、撞、得忍不住悶哼,身後可憐的門板也跟著哐當作響。
“沈宴,不然你殺了我好了。”
我閉了閉眼,心口一陣陣發緊,眼前跟著一黑,卻是沈宴那瘋子,他殺了我還好些,可他不會,他只會將我壓在門板上,一低頭就在我嘴巴上狠狠咬了一口。
不等我從鑽心的疼痛裡回過神,他又扣住我的後腦勺,將他的舌頭蠻橫地擠進我的嘴巴里,報復似的絞著我的舌尖,翻來覆去地連吮、吸帶啃、咬。他只恨這樣都還不夠,哪裡還記得收斂一些些力道。
我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又不甘心當著周越的面被沈宴這樣,只得暗暗攢著一口力氣,逮著沈宴分神撥我額前的頭髮時,狠狠咬了他的舌頭,頓時滿嘴巴都是令人反胃的血腥味。
沈宴捂著嘴巴迅速從我身邊退開,瞪著我,含糊不清地“你”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什麼。不過他就算有什麼說的,我也不會傻到還留著門等他。
摔上門的時候,我感覺這年代久遠的樓房整個都抖了一抖,似乎還在急劇地晃動,像突如其來的地震,跟著我就在這天旋地轉和抹不開的黑暗中照著地面砸下去。
半夜在冷硬的地板上醒來,房間裡一點光線都沒有,耳朵邊太安靜,以至於我還恍惚了好一陣 ,不知道自己置身哪裡。
意識慢慢清晰起來,想起沈宴和周越,他們什麼時候走的我一點概念都沒有,現在也不想再知道。我活到這個年紀,也算是什麼都經歷了一遭,看得開的看不開的,到這一刻還有什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