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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想了想,顧左右而言他,講:“你不是今日要跟那樊大人辭行的嗎?”他講:“我當初應承了樊大人要在這府上留住至少半月的,這才十日不到,那最少還得再住五、六日。”這芝點點頭。與鯀忽又想起一事:“對了,我今晚上就移來一缸子你們山上的土,你也好變回你自身紮根進土裡去,一月之限也就在這幾天了,不如早些完成這事。”它說好。
他二人穿戴好衣物便準備出府了。與鯀這回明知由府上正門出府會經由那個櫳湘院的院門,可還是打由那兒過了,他也想明白了,這些人對這芝有念想就有吧,橫豎他們也什麼都做不了,再者再過幾日他便要帶這芝走了。
出了府門,這芝一開始還因為昨兒晚上那原故而對他有些愛理不理的、不跟他好,可逛了一會兒玩了一會兒後,它就又和他好起來了,他也知它是這麼副性子,所謂穩重也穩重不了多久,所謂冷漠也冷漠不了多久。看來日後它但凡不大對頭時,他也只需耐心等著,別去跟它擰著倒好,橫豎等一陣它自個兒便會又轉回原本的樣子,他也就不需無端地與它計較一些小事,否則的話,反而會弄巧成拙。
這芝又跟他好起來了,還有種比往日裡還要好的架勢,但凡跑去哪家攤頭前面湊趣兒,都要用手攙了與鯀的手,把他也拽過去。時不時還有路人側目,於心下忖度著二人的關係,與鯀倒無所謂旁人這些眼光,而那芝是感受不到旁人的這些眼光,只是曉得過陣子就要和與鯀回他長白山去了,山上頭絕不比山下的人類城邑好玩,且還是與鯀住的那座山,聽他說過一兩回,於它心中落下的印象就是,那山一脈都是雪山,由南縱跨向北,滿山滿眼的白色,直橫亙至天末。想到這個,它不禁還打了個冷顫,不過,即便是如此,它還是願意陪著他去,哪裡能給他機會去找一株什麼紫芝好上,想也別想。就是想著過幾日便要與他啟程回他家了,興許路上還會途經好些城,但就怕他不肯停下來陪它玩兒,那這會兒,它就盤算好了要趁空好好地看一番、玩一番。
這晚上在晚膳後,兩人才回到樊府畫棠閣內,與鯀展眼間移來了一大缸子的山石土,跟著就要瑞草變成靈芝模樣進土裡待著。這芝見土來了,正喜滋滋地要脫了袍子變回原形,可它整副身架子都已改過了,也不知怎的,隨著那東西的長出,它也是忽然間就變得有了羞恥心起來。最初在與鯀眼前時,它也曉得自己是全不遮攔,光溜溜地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地也不多覺得需要顧什麼廉恥臉面;後來有一陣子,它在他面前有些遮掩了,可那也只是因為它自知身子有缺陷,怕他笑話,才總是遮遮掩掩的;而到了如今,它的這種遮掩,全然是有了種羞恥心,就算同屬雄性的,可那種地方也不是隨便就給人看得的吧。
橫豎它就是這麼認為的,故而就不肯在這房裡變,說是要他把缸子移入隔壁一間廂房內,它要在那裡面呆一夜,還問他能不能動動什麼法術,叫旁人進不去那間廂房。與鯀說可以是可以,只是心裡不免有些懷疑,它這好好的,做什麼非得與他分了房才肯變回原形,心下估量著它許是因為身子有缺陷,怕自己笑話它。思來想去也只得這麼一個緣故,因為之前有一次它向他哭訴過他“非但不顧恤它身上的短處,反以此恥笑它”的陋行,雖說它那次說得含糊側面,可他也能隱約猜到這一層。眼下他怪也只能怪自己那時候沒事老在心裡笑它那缺陷做什麼,它就算比常人鈍些,可笑得多了,它還是會感受得出來的,也就難怪它這會兒連變回原形,都要儘量地避開自己了。
於是,他便按它講的去做了,給它將土移至旁邊一間廂房內,跟它講:“放心,除了我,沒有任何人進得去你那廂房,你便安心呆一夜就是。”這芝開心,邁開步子就要往隔壁廂房裡去,想想不對,又折回,問:“那你不會進去吧?”與鯀答:“不會。”它這才去了隔壁,除了袍子、鞋兒,站到缸上,化成原形紮根進去了。
第二早,它早早地便又變回了人形,下了那缸子,穿好了衣鞋,就去它與與鯀住的那間廂房找他。與鯀問它覺得如何?它答極好,有土就真真是好,它恨不得隔三差五地就紮根在土裡呆一陣子。與鯀也是見它氣色像是愈發好了的樣子,便將那缸子土移去了他在長白山的洞中,這芝說過一缸子離了山體的土可以用上三個月才需換,那就先移回他洞中暫且放著吧。
他們今日倒不便出門,因自辰時起,外邊頭一陣就是暴雨傾盆而下,天際還有隆隆雷聲,他們用了早膳後,便於廂房內各做各的,與鯀翻書來看,而瑞草就翻它昨兒買的小玩藝來玩。
而在將近午時時,外頭的狂風疾風已漸轉成小風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