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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息,過了好一陣子,與鯀平復了些,開口道:“我過陣子要回去了。”瑞草側過頭來看他,問:“回長白山去嗎?”問畢,它也靜默了,它忽然有些緊張,只想靜靜地聽與鯀把話講完,它還莫名有種不大好的感覺,總覺得與鯀不會有什麼好話。
與鯀也不側過頭去對上它的眼睛,只顧自己講:“是的。回去。”說完了,頓了許久,見瑞草也不再問自己什麼話,他才接著講:“不如我們明日就向樊老爺辭行吧,我送你回你潛邑佛子嶺去。”瑞草不言語也不動彈,就連氣息也像死寂了一般,它斂氣屏息,確是被他剛剛講的話鎮住了,它沒想到他竟要送自己回去,枉它還抱著幾絲祈盼,以為他會說要帶著它一道回去他長白山那裡。
過了好一會兒,見與鯀也不再往下說了,它忍著胸口的隱隱作痛問他:“你把我送回去,那你的傷可怎麼辦?你不是還得有一年半載的才能痊癒嗎?”與鯀想了想,說:“我回去看看,要麼就在我們山上找一株化得形的紫芝吧,該是也能贈我些什麼涎水、淚水的,雖說功效該是不及你的,可頂多就是花長些時日去療我這傷,倒也無甚大礙,死不了。”
瑞草聽他說竟是要棄了它,轉而尋覓一株紫芝,且要用那紫芝的什麼涎水、淚水來療他的內傷,它想著,這胸口就痛得緊,那畫面簡直不能去想,一想到,真是能要了它的命。它撫著胸口,側身向內躺去,再也不看與鯀。與鯀這會兒純只是被一種小氣在支配著,只想說了話來氣它,加之他本身也被飢渴、忍耐、無奈逼得有些心緒不寧、恓恓惶惶,說出口的話哪還會有什麼數,明明心裡護它護得緊,卻自己一說出口的話就傷人至極。
一室靜謐,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瑞草忽地坐起,也不知哪兒來的血性,跨過了與鯀就下榻,套上鞋就朝門外頭走去。與鯀倒沒想到它竟一聲不吭地在這麼晚要出房門去,只得開口問它:“你要上哪裡去?”它理也不理他,只管自己往外走。
他嚴整聲色道:“瑞草,這麼晚了,上哪去!回來!”它把門閂子抽出來,開了門,腳就要跨過門檻。與鯀見它竟是不敷管教,起身下榻,三兩步走至門邊,將人拎了回來,將門嚯地一聲扇上,還把門閂子又插回那槽裡去了。將人拎回榻上坐著,正面看它時,才發現它那些眼淚水正簌簌墜下,這回看這態勢,怕是用盆兒接都是不夠。他當然曉得它哭什麼,他這不正該是正中己懷了麼,明明就是他之前想說出那些話來把它氣得半氣不活的,這會兒它都氣得哭成了這樣,也算遂了他的意了,可他此刻卻又不覺得開懷,反倒更是煩鬱了起來。雖說看到這芝不想離開自己,還為這事哭成這般,他是該高興才是,可是他畢竟自責,因為他到底自知先前說了那樣難聽的話,用那種話激它以求自己心中好受些,勝之不武,是故,他這會兒心中根本不覺得好受,也不覺得快意。
還得安撫這芝,他說:“好了好了,要麼你明早與我一道回去吧,我們就一道北上,我也不送你南下去往潛邑了。”哪知它理也不理他,只管自己哭。他只好又說:“是是,我錯了,我往後是再也不說什麼送你回去的話,我求求你,你可別再哭了。”它還是理也不理,望都不望他一眼,悶頭只管自己傷心。他只得再說:“好好,我錯了,我往後再也不說要找什麼別的芝的話,別說紫芝不找了,就連是其他的丹芝我也不會去採。我哪怕就是內傷到奄奄一息,哪怕就是到了生死關頭,你都還不肯療我的傷,我也不會另尋別株的。我可求求你了,別再哭了。”
到了這會兒,這芝才止住,哭得打了個嗝,接著,就完全停下了。
第 32 章
與鯀見它這才終於停了下來,手就搭上了它的背,想要拍拍它,方才那哭得宛如山洪傾瀉,也是著實嚇人。這芝的一雙眼這會兒一圈都是紅紅的,也不睬他,自顧臥倒,側身向內,做樣子是要睡去了。與鯀自知理虧,也不敢再多言語,只得也在它一旁臥下。
此刻,榻邊的燭燈將盡,染一室淺炯,他望著它的腦勺,想著自己剛才那沒來由的火,確實也是自己不對,明明曉得這芝不解事,它傻傻地對著人笑一笑,根本也就是沒有什麼別的意味,他這又何苦去為難它,弄得它方才那一下的脾氣也不小。
一個晚上也不見它睬他,只當是身邊沒他這人。
第二早,這芝睡醒了才翻過身來。到底是靈芝,身上的什麼腫痛不適都消得快,眼周那兩圈紅也自然是早消了去,看不出它昨晚那有洩洪之勢的“痛哭”的一絲痕跡。它醒了後,一時半會兒並未想起昨兒晚上那一段,就坐直了身子,朝旁邊看看,發現與鯀正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