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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株的再來就好了。他也不能僅憑著這小芝的著衣打扮來分辨它的雌雄,這可是攸關鶴翁性命的事情。
與鯀問:“你說話來誑我的吧。你這兒也是平的,這兒也是平的,女人有的你沒有,男人有的你也沒有。還敢隨口講話來唬弄我,還真是不怕死。”他想是怕這小芝也知道雌雄株的分別對於採芝者來說的忌諱,就想誑自己說它是株雌的,以來混淆視聽、矇混過去,好叫自己放了它去。它想保自己性命,也不看看眼前人是誰,與鯀就講了最後那句有些威脅的話,想叫它張皇起來,不打自招。
這株小芝聽到這人方才話中提及男與女,可之於它,它哪裡曉得什麼男人與女人。它只曉得這佛子嶺總共五株靈芝,當中只得一株是雌的,那一株有三百來歲了,化形之後,看著與自己也差不多,還不都是這也平平、那也平平,至多就是講話時候,聲音較自己的尖細些罷了。化成了靈芝,它倒是曉得看哪株是雄株、哪株是雌株。但化成人形後的男與女,它也不懂分。
與鯀思忖了片刻,忽地憶起:也是,它們這類靈物的原形是植株,化形之後很難分男與女。因為植株本就不太分辨什麼雄與雌,也只是它們修得日子久了,才有了陰陽相異的分別。到底不像是狐精與鹿精那一類,由出生起就分雌雄的,化形後也自然有男與女明顯的差異。
這株小芝見這“人”緊蹙著眉頭,一看就知道他不在想著什麼好事兒,心裡想做垂死地掙扎,可偏又動彈不得。求道:“你放了我吧,我真地是株雌的。你……”頓了一下,就講:“你要是抓了我去,不管是泡酒還是煮湯,我都要毒死你!”
本以為這人會被自己的話嚇到,哪知這人也不再講話了,像扛一捆莆草似地把自己往他肩上一擔,就由南側這一面往山下走去。這小芝見似乎木已成舟,只得最後努力仰起了頭,朝山北伸了伸手,心裡頭悲念著:“永別了。”
與鯀想帶它下山,在這佛子嶺的百米方圓內找個懂辨靈芝的人問問,再定棄與留。這靈芝都有百歲多了,原形怕也得有一個三、四歲小娃娃那般高,將它變成原形也不知要往身上哪兒揣著,襟口內塞不進,袖口裡也放不下。那還不如由著它現在的人形模樣,也好過是捧著一個如三、四歲小娃娃那般高的靈芝,那樣的話就太過引人側目了。
下了山去,三更已過,打更的人就在這條暗街裡由身邊過,邊走著邊敲他那更鼓。整條街無一家亮著燈火,酒肆客棧的連門頭上兩旁掛的燈籠都熄了,基本上人類的眼這會兒是分不清間間鋪子都是做什麼買賣的。過了三更天,月已離梢,下弦月,靡細的彎鉤,此時還不甚明朗,有白霧繞著,就更叫人不易看清那些幌子、牌匾。
好在這些對與鯀來講都無礙,他找了間寫有客棧字樣牌匾的鋪子,用門環擊扣木板門,深夜裡頭喚得人來。這間客棧的小二惺忪著睡眼跑來開門,一路穿堂跑過時是憋著一肚子火沒地兒發。他來開門也不是為了放人進來入住的,純是為了發洩一通被擾了好覺的不快,且為了止住這夜半的擊門聲,怕別把這一樓子的住客都吵了起來。
“你這是幹什麼呢?哪有人午夜過了還來敲客棧門的!”小二揉了揉眼,衝著門外嚷道。再一細看門口立著的人那一張滿是怒意、還容不得他人廢話多言的臉,這小二被駭住,忘了要繼續講話,也忘了動彈。
“我要住店。”與鯀只簡單交待了四字。這家小二又見這身形魁偉的人肩上還擔著個人,細弱骨架子,動也不動,都不知是死是活。又看了眼眼前這人,竟有種“鄰人偷斧”、越看越像的錯覺,怎地瞅都像是於夜半出去收買人命的江湖人。這小二想著,這人做的是什麼“買賣”與自己不相干,橫豎這類人也不是沒見過,只是這類人他可不敢得罪、嗆白,要曉得他一手就能捏碎自己兩條脖頸。
小二也不再多想,再多的話也不敢講出口了。引了人進堂裡來,給簡單記在薄上,就於二樓安排了間廂房,放人進去住了。還殷勤問道,可要茶要水要澡水。好在這來人也不難伺候,人說一概不用了。這小二便退了去,回他房裡通鋪上又睡下了。
與鯀掂了掂肩上的“負重”,見它動也不動。想必是方才下山那一溜兒,它也明白了自己已被採了來,看清了自己以後的命數,便放棄了掙扎,這會兒才得這般安分,動也不動地任由自己擔著縛著、不作他想了。
先前那小二引他二人入房裡來時,小心地給點上了圓臺上的那盞油燈,想那燈油可能本就不多了,這會兒,殘燈如豆,微弱地在晃動著光影,與鯀趁著那昏黃的光,將這株小芝的人形放置於榻上。再一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