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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就這麼聽著,像是它正在淺眠中,倒不像是沉沉睡去的人呼吸聲那般地重。
這時,身旁小芝翻身過來,與鯀側了臉去看它,見它是睜開著眼的,便問:“怎麼沒睡?我還當你是睡著了。”小芝說:“我睡不著了。”與鯀嗤笑:“也是,昨晚上睡了一晚上,今日又幾近睡了一天,這會兒能睡著倒也是奇事。”小芝湊過來,講:“與鯀,你跟我講故事嘛。我活到現如今,故事也沒聽上幾件。你就趁著這會兒工夫,跟我講講嘛。”與鯀才是不愛做什麼說書的,他又不是這小芝的媽子,它睡不著了還得自己講故事於它聽去哄它睡不成?
他不睬它,側了個身,拿背朝它。它不死心,捱了過去,又求:“與鯀,你就講嘛。求你了。”與鯀禁不住這芝一勁兒地求他,只得翻轉了身,跟它講:“說什麼故事呢?我哪裡會說故事?你就不能靜一靜,等會兒不定就乏了,能睡了。”這小芝哪肯,就問他:“你之前不是在臺子那兒看著書呢麼?書上都說了什麼,也講於我聽聽。”
與鯀這時可想起了之前他看的倒數的第二本,上頭那些個穠豔的圖繪本就逼真得很,這會兒在心中想來更是歷歷如畫,猶如鮮活了起來般地一頁頁滾動了過去。他想到了那些個,且看著眼前這株未歷人事、且只長了副徒有其表的人架子的小芝,不禁心裡有些一會兒迭起、一會兒宕下的,也不明白為什麼心裡會有這種起伏不平的波動。
就這麼盯著它看了一會兒,看它滿眼的祈盼,他不由得嘆了口氣。又興起了一些捉弄它的心思,問它:“你真想明白書上頭都講了些什麼?”這芝朝他點點頭。他就又嘆了口氣,彷彿是出於百般不情願似的,伸了左臂勾到那芝的頭顱後頭,托實了,將它扯近自己,跟它講:“我做來叫你看著,比說的可好聽多了。”見那芝又點點頭,他就親了上去,並無二話。
糾纏的舌尖曲曲繞繞地,本想是喂好些自個兒的口水叫這芝喝下去,橫豎它也沒用上晚膳,多少也得澆灌它一下。可到了後來,就變成了他自己死巴著它的那張嘴,汲它的口水來喝下。沒法子,果然就像這芝自己之前講的,什麼它的香氣、淚水、口涎,哪怕是洗腳水都是溫補佳品。
與鯀正“補”得興起,不覺就這麼地二刻鐘已過。這芝沒他那般力氣,死命推也推不開他去。好不容易最終被他放開了,這芝還咳了一聲,眉毛弓起,怪他:“就算曉得我的口水是好東西,也不是這麼個喝法!看你也該是什麼壽命長久著的或靈或怪或神或鬼的,你哪裡需要我的這些零碎東西,巴著我的嘴喝這好些時光做什麼!”
與鯀聽了它這話,他的兩道眉也擰起,倒並沒有開口講些什麼,只是這麼盯著它。這株小芝被他盯得害怕,後又想起到時得求他買酒那事,畢竟還有求於人,怕他到了燉它那會兒不給它買酒喝,就也說話硬氣不起來了。整個氣勢弱下去之後,見他還盯著自己呢,這會兒外頭天上的月亮也不知是怎的了,要麼明兒個天會不好,那月亮旁正繞著雲彩吧,時聚時散的雲霧,弄得是那月光也時亮時暗的,連帶著灑入這間廂房裡頭的月華也是時明時滅。襯在那惡人的臉上,陰晴不定,可嚇人了。
這芝被他盯怕了,就怯懦地講了句:“要不,明天我泡點澡水給你喝。也……也是一樣的,那還不跟靈芝茶是一樣的麼?”說完,就戛然止住,因見惡人臉色又有變化,似乎愈發兇了些。它怕自己說些什麼出來都是不對的,就也不再開口了,扭身朝內,側身躺著準備要睡去。心裡還暗悔著:早知就不讓他講故事來了,這講的都是些什麼嘛。
哪知這事還沒了,與鯀湊了過來,跟它講:“你叫我放著上佳的淚水、口水不汲取來用,倒要泡些洗澡水、洗腳水叫我喝?”它不接話,仍是背對著他。他講:“算了,這下我剛想到一個好玩的故事,你要不要聽?”靈芝聽他說有故事聽,心馬上就動了,不疑有詐,轉身過來,等著他說。他見這芝轉了身過來,還一臉呆樣,翻了翻眼,臉就又湊上去了,嘴也湊了上去吸附住。想做什麼就得做什麼,總之,他要這靈芝香香的口液。
這一晚上,與鯀是斷斷續續地飲了快半個多時辰的這株芝的涎水,意猶未盡。這小芝後來是不勝其擾,最終得以轉身過去朝著裡頭後,是憑他再怎麼勸哄、誘騙、脅迫也是不再肯轉身朝著他了,他也是那時才罷休。
次日晨,與鯀開廂房門,叫來小二,問這城裡哪家的朝食點心做得最有名。小二回他說這城中的大酒樓一般不做朝食的生意,都得是正午了才開門做起買賣,大部分酒肆也是不在這會兒開的,倒是正北門那兒有條街上的一個街邊點心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