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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石一般。只是那酒味裡頭,帶著一股刺鼻的血腥。
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酒。
洪綃蹙了眉頭,將酒放在腳旁。攀了一丈紅的肩膀,在她背上輕拍。
一丈紅理順了氣,面色緋紅一片,也不知是酒上了臉,還是咳的。她的眸光盈盈若水,千般話語,萬般情思,都一併揉在了一道目光裡頭,勾撩著人。
現下的她,少了幾分平素裡的成熟狡黠,卻顯了幾分纖柔與十足的妖媚。
洪綃本是想肅了臉,喝問一兩句的。
見了這樣的情形,還說得出什麼話來呢?
她就是志怪小說裡被勾了魂的書生,莫說是幾句重話,就是有得道高僧來救她,她也能舉著鞋底給攆出去。
取了手絹,替一丈紅擦拭嘴角。她的手絹上頭,繡著雙雁翩飛的纏綿景緻,有一隻讓一丈紅的酒染了,到真個成了“紅雁”。
這一方手絹,是在出了嶽離宮的路上買的。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雁兒猶能雙飛比翼,她這些年,四處胡走,隻影又是為誰?
這一霎,仿似都有了答案。那紅的一隻雁兒,可不正像是一丈紅嗎?
一丈紅氤氳著一雙眼眸,輕舒玉臂,攬了洪綃脖頸,唇齒間酒香盈然,語帶責備:“你這小賊。”
洪綃的心口跳得厲害,咬了嘴唇,輕聲笑道:“小賊來偷人了,姑娘怕不怕?”
就像是夢裡那個午後的延續。
頸後的手掌一使力,洪綃站不穩,撲地跌落在床上。
一隻腳蹬中了放在腳下的酒罈,咕嚕嚕滾出好遠。
洪綃聽見酒灑出罈子的淅瀝水響。
今日真是主笨手笨腳,不宜行竊。
身下的卻是一丈紅的身子,軟玉馨香,讓洪綃再也沒有法子挪開眼去。
紅帳,紅床,穿著大紅嫁衣的美嬌娘。
只差一對紅雙喜字,與一雙紅燭。
便湊足了一場洞房花燭夜。
——倘若當真是一場洞房花燭,那應當是多美好的情形。
她與一丈紅相互替對方梳髮,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生死相許。
兩個人穿著一般兒的紅嫁衣,寬袖窄腰,修束著窈窕的身段。曳地的長裙下,露出了一雙紅繡鞋的尖尖頭,兩人的腳尖交錯著,好似從蘆葦中探出頭的鴛鴦交頸。
她們合巹而飲,杯裡的酒烈,她喝了大抵是要醉死過去的,可縱然沒有喝,眼前的一丈紅嬌顏豔媚,單是瞧著,也使人醺然醉矣。
兩個人的發,束在一處,打著結。黑色與白色痴纏著,分也分不開,像是一副煙雨飄渺的水墨畫。
——單是這般想著,就美得令人心肝兒發顫。
連聲音也開始發了顫:“一丈紅……我、我有許多資財,在各處都有房契,還藏了許多寶物……”
一丈紅挑了洪綃的下巴,使她略略抬起頭來,含笑道:“然後呢?”
洪綃牙根都發了酸,一句話也說不清,腦子懵懵懂懂,費力地擠著每一個字:“我一個人,花不完,也住不下……”
“嗯。”
洪綃舌頭打了結,磕磕絆絆才終於將一句話說完:“所以,你嫁給我吧。”
“噗。”一丈紅掩了嘴角,眸子彎成了初一的一弦彎月。
洪綃見得她笑了,自己也隨著笑。
她拉下一丈紅的手掌,手心合攏,十指交錯,親密無間地握在一起。
“一丈紅,我們下山去,一個宅子一個宅子的住,一個風景一個風景的瞧。我將所有藏的寶物都找出來,瞧得上的咱們就留著,瞧不上的……待往後咱們跑得膩了,就去開一間雜貨鋪,一個羊脂玉杯,賣半兩銀子,拳頭大的夜明珠,五兩銀子帶走。老闆娘人好心善,不二價。”
一丈紅纖指點了點洪綃的額頭,輕笑道:“你這哪裡是做生意,分明是在敗家。”
洪綃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手背,笑道:“你若是瞧不慣,大可以捲了店裡的東西出走。我不在乎店裡的物事,可是娘子跑了實在是急煞個人,我就在你身後跟啊跟,你氣呼呼的,拿了東西去換酒喝,我就偷偷走上去,向那酒肆的掌櫃道,”她粗聲粗氣道:“喂,兀那糟老頭,你整日裡正事不做,卻引我娘子不遵婦道,喝那勞什子黃湯,好生可惡,瞧我不打死你。”
一丈紅也瞬了眼眸,眼前好似見了那樣的情形,漸漸露出些嚮往之色來:“你這膽小鬼,遇著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