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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只聽得喀拉一聲,門鎖應聲而開。
木門洞開,洪綃站在門前,嘴上咬著髮簪,雙手環著發,一面挽髻,一面含混道:“恭迎姑娘光臨寒舍。”直如這房屋的主人一般。
離清思進了門,洪綃卻躥到窗前,開了窗閂,復到門外,將門鎖落上。
繼而走到窗前,抬腳攀了一半,卻又向外頭望了一眼,這才翻身進了屋內。一面將窗閂插好,一面隨口道:“外頭下雨了。”
彷彿為了應和她的話,屋外傳來幾聲噼啪的水響。那聲音漸稠,不多時便化作了嘩嘩的細雨聲。
離清思走到房間一隅,也不知碰了什麼機括,只聽得軋軋響動,屋內的書櫃斜開一個角度,露出一個半人來高的小洞。
離清思從書架上取了幾個火摺子,遞給洪綃一個,她拿了一個晃燃,矮身走進洞裡。
洪綃隨著她走進去,剛探了一隻腳,便覺腳下一片虛空,小心翼翼地往下探了半晌,才踩到實地。她一手撐著地,另一隻腳也放了下來,雙足踩實了地面,這才打量起周遭的環境能夠。這暗道矮了房間約莫半人來高,那小洞的上沿,便已經在密道的頂端。
於洪綃而言,這暗道便有些低矮了,她半縮著腦袋,輕聲道:“那洞開得這樣小,鑽起來可不大好看……倘我腿再短一些,便要夠不著地了。”左右山壁皆緊貼著身子,連手臂也伸展不開,洪綃又道:“倘若我再壯實一些,也通不過去了。”
她的聲音在這密道中迴響,尤為清晰。
皇族子弟,嬌生慣養,大多也不會如山野莽夫一般五大三粗。因此這樣的密道,反倒能將一些高大壯實的追兵阻絕在外,餘下些矮小瘦弱的,在這狹窄之中,也轉圜不開。
離清思比她還要高些,在這暗道之中,也只能蜷起腰身。洪綃見了她這般模樣,便也不覺得自己這處境狼狽了,饒有趣味地望著離清思有些笨拙地背影,笑得頗為開懷。
離清思尋了機括,將書櫃合上,細細密密的雨聲便半分也聽不見了,密道之中,也再無半分光亮。唯有離清思手裡的火摺子,透著微微的光。
離清思對這密道瞭然於心,她帶著洪綃,一路往前走,密道的路並不平整,又無從轉圜,饒是洪綃,也時不時會踢到一兩粒石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想來那些皇族,也擔心有人在密道中暗中跟蹤,因而有意這般修建。
洪綃暗裡能視物,因而連火折也沒有點,隨著離清思拐過一個又一個岔路,並不艱難。這條路有幾處寬,有幾處窄:寬敞處,也不過容兩人並肩:最狹窄處,只容一人側身而行。
兩人默然地往前頭走,洪綃也豎了耳,仔細聆聽。好在一路並未聽到旁的動靜,看來不論是嶽離宮的弟子,還是外敵,都不曾發現這處暗道。
眼見下一段路又是低矮狹窄的甬道,洪綃輕嘆一聲,揶揄道:“算算時日,今日應當是仲秋了,不能在院中把酒賞月,卻要在這暗道中作縮頭龜,也頗淒涼。”
這般說,又不免當先有些恍惚。
算算時日,竟然已經是仲秋。
正當是月圓人圓之際,從前師父陪她過了十年,一丈紅陪她過了七年,她獨個兒過了四年,第五年,一個人平平淡淡地度過也無妨。
相思尋來之後,洪綃也想著,今年大抵,能與那姑娘一道過了罷。
誰知臨到這時節,竟也出了岔子呢?
這般晃神間,一道光突兀地出現在跟前,原本適應了黑暗的眼睛不由有些發疼。洪綃揉了揉眼睛,再看時,離清思已然走出暗道,半蹲在出口處,探尋地望著洪綃。
洪綃搖搖手以示自己無妨,轉而翻身攀上出口。
這裡不知是哪座樓閣,周遭寬闊得緊,輕紗羅幔,處處垂落,掩著人的身形。
一抹雪白柔滑地從飄搖的輕紗間拂過,洪綃定眼去看,卻又不見了蹤影,想來是驟見了光亮,眼睛尚有些昏花。
洪綃透過重重帷幔,隱隱綽綽能瞧見幾個人影,隔得遠了,並不分明。但女子說話的聲音,卻並未受到多少遮掩,飄飄渺渺地傳過來。
“你向我承諾過,那些人得了東西,就會撤了。”一個冷清的女子聲音傳來,與離清思頗有幾分相似,卻少了幾分久居高位的威嚴。
離清思眸中的寒光大盛,渾身緊繃,好似利刃上弦,隨時都要激射而出,取人性命。
洪綃心中一驚,趕忙拉住她手臂,生怕她一時衝動,便身陷包圍。
“離清思尚未帶上山,她手裡的那本秘法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