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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在身上,大抵也清涼透了。
洪綃先前被兵刃刺了好幾回,刀刀見血,那一件衣裳破破爛爛,想來也是穿不得的。
只是眼下這衣裙,留給活潑爛漫的少女穿穿,倒還合適。以洪綃這樣的年紀,穿在身上,便有些不大自在了。
屋子裡的陳設一目瞭然,自然也一眼便能瞧見,左近再無第二人。
洪綃輕嘆一聲,多少有些遺憾。
她嘆自己著實有些窩囊,倘若有著足以保命的本事,不必遭那幾刀傷害,又如何會在被人救起時,失去了意識呢?
雖是不自在,可總歸還是要著裙的,洪綃也不扭捏,將腰帶束緊,輕悠悠地向著屋外走去。
推開門,眼前是一片極簡陋的木屋,卻也甚是眼熟。
遠處的山峰頂上,矗立著一座宮殿。
往宮殿相反的方向,有一面高牆。
這仍舊是在嶽離宮?
山道上的敵人已經看不見蹤影,來去巡邏的,皆是嶽離宮的弟子。
先前嶽離宮不是已經給來犯的敵人打上山門了嗎?怎的突然之間,好似一切都風平浪靜一般。
亦或者說,嶽清雲已然與來犯的門派達成什麼交易,才使得對方撤離了出去。
兩個大門派之間的鬥爭,這樣輕巧的便落了幕,著實令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洪綃四下裡查探了一番,附近除卻自己,卻再無一個人了。
她找不到一丈紅,一時也不知道應當從哪裡去找。
先前在嶽離宮裡頭感受到的熟悉,現下也若有若無起來。
那時候的她幾近瘋狂,將什麼想法都視作理所當然。現下清醒了,自然忍不住要多想一些。一丈紅當年偷了功法,為什麼不曾給洪綃,而是獨自離開?為什麼寧願說自己死了,也不願意來見她?甚至,在那涼亭之中,救下她的,當真就是一丈紅嗎?
想得多了也是無益,既然這嶽離宮的情勢安定了些,她有些事情便要去做了。
輕悄悄地掠上了嶽離宮的路,躲在一處隱蔽的地方,觀察著周遭的嶽離宮弟子。
一隊弟子巡邏過去,端嚴沉默,一句話也不曾說。各自的臉面上都掛著掩不住的擔憂,氣氛很是沉鬱。
躲過這一隊巡邏,洪綃往上又走了些,遇著幾波巡邏弟子,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這樣的情況下,巡邏起來自然也有些分神,好幾次洪綃露了些端倪,差些就要奪路而逃了,這些弟子竟然絲毫也不曾察覺。
一路有驚無險,竟然從正路走上了嶽離宮。
儘管洪綃的輕功世上難有人匹敵,可是身為江湖大派,守禦宮門竟然這般鬆散,也狀況堪憂。
一處偏殿外頭,這時候聚攏了許多人,著實就是擺明了一副“此地有大事發生”的模樣。
那偏殿四下皆是平地,也沒有什麼足以藏身的地方。好在北漠的氣候比南方燥熱一些,雖然已經入秋,可樹葉都還未曾開始落。
洪綃攀上一棵大樹,掩好身形,便聽得有人的腳步聲從樹下匆匆跑過,道:“我們在山下去找了,沒有找到白師姐說的那位姑娘。就連範掌櫃,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去。”
一個女聲冷哼道:“這一次禍事,範掌櫃也脫不開干係。待得嶽離宮整頓妥當,定然要找她辯個分明,她當然要跑了。”
卻又有一人道:“她這一跑,我們更難找到白師姐所尋的人了。”
殿前一片唉聲嘆氣,一眾人愁眉不展。
分明是豔陽高照的大好天氣,也給她們嘆得陰慘慘的了。
突然間那殿門嘭地開啟,走出一個女子,急聲道:“快,再拿些炭來。”那女子好似剛從水裡撈出來,渾身都溼透了,衣裳緊緊貼著身子,額頭上的汗珠還不住往下淌落。被這殿外的冷風一吹,猛地打了個寒顫。
外頭的人立時忙做一團,取炭的取炭,生爐子的生爐子,又有些人將爐火捧進去,接著大汗淋漓地抱著一個已近熄滅的爐子跑出來。
那殿中的溫度,不知已經到了何種程度。
看著這樣的情形,洪綃只覺得丹田中的寒氣,都要給招出來了。
這一陣忙碌過了,那人又合上殿門,往裡頭忙碌去了。外頭的人一時得閒,便又鬆了口氣。
先前跑進殿裡的弟子涔涔的汗水一時還沒有停下來,她一面取了手絹擦拭,一面抖著手絹送風。這些平素裡都高雅端嚴的女子,在這當口,也狼狽得緊。那女子喘著氣道:“可算是活了過來,屋裡熱得著實經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