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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放出來。她腰間的長劍已然在手,劍刃的鋒芒刺得人眼痛。
面對金默的人青衣儒衫,背影寬闊挺拔,此時挺直的脊樑在金默的盛怒之前強撐著,可眼尖的人也能看出他衣衫下襬微微顫動的幅度。
洪綃向來不是喜歡惹事的人,遇見這樣的情形,往往慣於裝作不見,獨自走了。可這一回,不曉得是入了什麼魔障,竟然停下腳步,向裡頭笑道:“金姑娘,我剛買了些梅子酒,滋味甚好。金姑娘若不嫌棄,到我屋裡嘗一杯可好?”
話一出口,便暗自嘆息,這樣無事獻殷情,可當真有些腆著臉自討沒趣的意思了。可話已經出口,以洪綃的性子是決計不會後悔的,她乾脆舉了舉手裡的葫蘆,笑意盈盈地迎向金默的目光。
不想金默竟無半分踟躇,棄了那男子,大步流星地往洪綃走去。
洪綃倒有些發怔,金默卻已經徑直走向洪綃的客房,站在房前等她開門。
洪綃回過神,自錢袋中取出鑰匙,一面開鎖,一面忍不住笑:“這可是頭一遭,當真是受寵若驚啊,對,是受寵若驚了。”
門開了,洪綃當先進去,做出邀請的姿態,笑道:“兩位姑娘一道來喝酒,寒舍蓬蓽生輝吶。”洪綃的心情莫名的雀躍起來,忍不住向二人開了個玩笑。
金默斜睨她一眼,卻並不欣賞這樣的玩笑,端直地坐在堂中心的八仙桌前頭。相思頭一回見到這樣活潑的洪綃,一雙眼骨碌碌地打量著她,三分羞澀,七分好奇。
洪綃攏了門,又想金默似不大待見方才那男子,為防有人闖來攪了雅興,轉而落了門閂。
兩個葫蘆都放上了桌,洪綃笑道:“少待片刻,我去取些酒具來。”
不多時,便擺了青翠的翡翠酒壺與四隻酒杯。
洪綃將酒壺摻上,又滿滿當當的斟了四杯,先取一杯在手,向南而望,嘆道:“五年前臨近分別的時候,一丈紅就嘆著不知何時能再同一杯這裡的梅子酒,沒想這一回就只剩下我一人能獨享口福了。”洪綃酒杯微傾,向外灑淨,“一丈紅實際不愛喝這甜滋滋的酒,只是時常遷就我,順著我的喜好。不過在閻羅王眼前,少喝一些烈酒總歸是好的,也免得醉裡瞧不清路,投不上好人家。”
洪綃敬過一丈紅,又取了一杯,向另兩人道:“喝梅酒原是用木杯滋味最佳,只是人在路上,總歸有些不周全,不過能同桌喝酒就是緣分,也無需這樣講究了,一道乾一杯罷。”
相思執杯與洪綃輕輕一碰,金默卻垂著眼簾,毫不搭理。洪綃不以為忤,含笑喚道:“金姑娘。”
金默眼簾兒一掃,冷眼瞥向洪綃,洪綃卻趁著她這一份神的功夫,伸手往她手裡的酒杯一靠,兩杯相交,發出一道極輕的碰撞聲。洪綃眉眼兒彎彎透著狡黠:“多謝金姑娘早前的救命之恩。”言畢,長袖掩起半張臉面,將杯中酒一口飲盡,又酌上一杯。
相思雙手捧著杯一仰而盡,金默單手執杯,注視著洪綃一杯空了,才將酒杯湊到唇邊啜飲。
洪綃復又替二人添上,這酒本就清淡,饒是洪綃酒量淺薄,也並未有半分異常。哪知三杯落肚,金默清冷的面頰之上,卻浮起一抹酡紅。
屋裡的三個女子中,以金默的肌膚最為雪白,當真是冰肌玉骨,欺霜賽雪。此時玉頰飛霞,便好似雪山之巔一朵嬌花吐蕊,由那端嚴之中生出的嬌媚,著實令人難以挪開眼去。
洪綃背脊驟寒,視線一轉正巧撞上金默幽深的眸子,不由心裡一突,猛地坐直身子,慌忙拾起酒杯,遮著臉做喝酒的模樣。只是衣袖遮掩下的面龐微微發燙,手裡的酒杯也似搖搖欲墜。
洪綃窘迫的飲了一口,甜滋滋的梅子味在嘴裡蔓延開,舌底的些微酸意卻引起了一陣發麻,從喉嚨到頭頂,再一股腦躥進心口。
沒喝完的半杯梅酒從手裡滑落,沾溼了半幅衣袖,當哐一聲落在地上。
洪綃漲紅了臉,道:“久了不喝,這酒比原先烈了許多。”
相思面露憂色,不由分說拉了洪綃的手,三指搭上脈門,好一陣才鬆口氣,替洪綃拾起酒杯。洪綃面上熱意總算消褪了些許,接過酒杯攏在手裡笑道:“這可出了大丑了,擾了你們喝酒的興致,我自罰三杯。”相思不會怪她,金默不會理她,洪綃說了這一番話,自顧自斟酒飲下。
第二杯剛落肚,就聽見外頭篤篤的門響。男子溫潤的聲音自門外傳來:“離姑娘,在下對姑娘一片真心,願向師尊求取一顆清障丹以博姑娘一見。”
這屋中,除卻洪綃與相思,就只剩下目光驟然一厲的金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