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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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被載入史冊的共識。”福吉更正道。
波特臉上露出奇異的微笑,“那麼現在既然我承認了我們的關係,同時我也該坦白了。”
他嘴角的笑容越發神秘幽深,逐漸勾勒成既有男性強硬又同時具備女性嫵媚的精妙畫作。
“我不希望讓鄧布利多先生被狹隘者排斥,不希望最高尚的人格被你們的骯髒念頭侮辱,也為了避免法律的處罰,一直祈禱這些事情不被發現,但到了這種地步,”他微笑著緩慢地說著,聲音變得哽咽,在斷句間有控制情緒的竭力停頓,“必須承認……我愛他,完全自願的。從我十五歲他站在馬前讓我跟他離開時起,我就屬於他了,徹頭徹尾是他的東西。”
可怕的蛇牙終於刺出,野獸咬碎了口中鎖鏈。
因為眼中瘋狂絕望的愛慕太過真實而令人無法質疑,連被告方律師都失去言語。
裡德爾的眼前無數景象瘋狂旋轉,擾亂他的平衡感讓他胃中翻騰,他又能看見了——那個在馬人背上張開雙臂的少年肆意無瑕的笑容,那個少年是已和馬身融為一體的天神御座下的野獸,最終審判時披著灰袍從空中降臨地面的死亡主宰者。
並非演技出眾,而是他所出演的正是他將走往的路途。沒有任何人比他更適合。
他那強權的姨父、堅持古怪信仰的姨媽給了他最初的對於神對於愛的嚮往,他夢到會飛的馬車,封閉冰冷的世界裡那是他全部的希望。
十五年了他一直在等待。
人魚告訴他她想離開水,用自己的腳丈量走過的土地,侏儒告訴他他想長高,和高挑的女人戀愛,巨人卻又告訴他他想變矮,以免把別人嚇跑,狼人畏懼自己體內的野獸,媚娃厭倦於被盯著看,只有馬人驕傲於自己的模樣。
男孩在馬人的背上真正像個孩子一樣驚喜歡笑。
“……伊庫斯。”
能讓他從馬嚼子裡短暫釋放臨近天堂的只有伊庫斯。肢體摩擦產生消除焦慮與孤獨的錯覺,彌補從嬰兒時期就開始缺乏的東西,讓他以為這就是愛——被形容得像美好如天堂的詞彙。
可很快他發現馬人也是被鐐銬束縛的,無法真正奔跑,只能給他幻覺。
神還在更遠更遠的雲端。
終於有一天,帶他走的,最近似神的人來了。
人的頭腦是宇宙,感情是複雜的行星引力,裡德爾無法計算究竟是哪些星辰相互作用創造了擱在他眼前的複雜作品。
他的管家難以解剖。
即使把頭髮剪得露出頭皮,裡德爾的視線也穿不透堅固的腦殼。
“你想解剖我,解剖完了你就可以心滿意足地開始解剖另一個東西了。”波特煩於被糾纏時甩下這判詞。
“如果你能配合點,我們早就把問題解決了。”裡德爾手指躁動,的確搞不清是想拿畫筆還是解剖刀。
他們已困在裡德爾府中相看兩厭太久,不,或許稱不上厭惡,只是心煩。裡德爾看見波特就覺得煩躁,波特更是被悶久了沒有好氣。
這就是逃犯的日子。
裡德爾不得不承認鄧布利多的遠見——波特沒法過這種日子。他的教父就是某天忽然衝出去被蘇格蘭場擊斃的,當天報紙頭條上在其名字前冠以“瘋子”,甚至有人採訪鄧布利多,問這位曾經前途無量的優秀學生是否有瘋狂傾向。波特身上也有隨時會爆發、衝出裡德爾府隨便撞向哪個警察的槍眼的特質。
“我不是個模特了,現在,以後,都不會是。”波特重申這已對裡德爾說了無數次的宣言。
“你害怕和我的關係又變成和鄧布利多的關係一樣。”裡德爾譏誚道。“害怕會忍不住祈求我更進一步,是不是?”
波特嘆氣,“如果我對你有興趣,每天早上我都有機會,不用祈求你。”
他暗示的是每天早上給醒裸睡的裡德爾遞咖啡這一任務,裡德爾很滿意由此可見自己至少給波特造成了精神壓力。
遙遠的敲門聲擾亂了他們。波特擱下掃帚離開畫室。
一整天,萊斯特蘭奇夫人陷在沙發裡黑髮散亂像個女巫,她靜止不動,除了嘴巴,我丈夫的視線從來不會在我身上停留超過五秒,她抱怨,現在你也是這樣。裡德爾在顏料旁磨蹭半天,又在畫布前改來改去。她沒有表示不耐煩,對他說最有魅力的男人都在戰場上,而和平時期最有魅力的男人則是畫家。獵人、掠食者的銳利眼神,手臂上因為常年使用筆刷而精悍又不失優美的肌肉弧度,手指平穩有力的筋骨,面板裡洗不掉的松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