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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外婆,而他的族群,擅長織布,染印。雖然那是以前的事情,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舊村幾乎無人居住,在於營建了旅遊新村。衣食住行,都是展品,而他們也是觀覽物之一。
然而更多人在更早前,便搬去有現代化設施的縣城,龍雲澤家是最早搬走的一批。
“大概要一月左右的製作時間,您要的這種面料比較少見,我需花費幾日時間去外地採購。”
敲下這行字,龍雲沁手指上的血跡,沾染在鍵盤上,他似乎沒有痛覺般。
買家並沒有任何意見,很乾脆付了錢。畢竟需要定製服飾,對衣服特別講究的人,不會在意這麼一點錢。
接下這單生意,龍雲沁想著工具箱還沒拆包,他吃飯的工具,細細碼放在一口大木箱裡。這個時代,仍有舊時扯布量身定製的裁縫,只要有市場有需求。
住在這裡,不便是難免的,距離採購市場太遠,更別談衣服制作好,需到縣城寄出。不如將易耗品多進些,囤積在家中。
住鄉下也有住鄉下的好處,自從搬回來,整個心都沉寂下來。安瀾得像村南那一面藍潭。
☆、雲青欲雨 第一章 (下)
清早,將牛仔褲,襯衣用晾衣繩穿掛在屋外,拉得平直,晨風陣陣刮過,水份快速蒸發,午時便能收衣。
藍褲白衣在身後飛舞,龍雲沁一手提著一隻空木桶,一手拿著自制的簡陋魚網,他身後緊緊跟隨著黃胖,一人一犬,走向雜草雜花茂盛的小徑。小徑彎曲,通往村南的小溪。
他小時候在這條溪裡抓過魚。
抓魚,是極歡愉的事情,男女老少都會參與,尤其新稻熟鯉魚肥的時節,漫山遍野的歡語聲,孩童們在蔥翠的水稻田裡撲騰,追逮著鯉魚,他們不似大人那般使用古老且效率極高的捕魚工具,他們的天性是玩戲。
空寂無人的溪畔,野茶花暗自盛開,紅彤彤一簇。龍雲沁踏進齊膝的荒草叢,採擷一支紅茶花,摘下草帽,別在帽子上,像母親當年那樣。
草帽擱在摺疊整齊的外衣上,一雙運動鞋頭對頭放在一側。
龍雲沁挽高袖子,褲筒,踏水入溪。
水清澈可見半米深下的溪沙,魚蝦遊曳其中,竟似不懼人般,悠閒自在。一網下去,輕鬆收穫。
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孩子們五六成群在溪中爭搶著逃竄的泥鰍,敏銳的溪蝦。那時村中有五十餘戶人家,而今不過三四戶。
村落凋零,這對大自然是件好事,對一個族群卻是悲傷之事。
水桶裡的魚蝦蹦躍,跳不出方寸,它們已是囚中物。
龍雲沁舒坦地躺在溪畔,仰望藍天。孤零零的一人“橫屍”水域,孤零零的一犬吠著溪中自己的倒影。
在S市時,未曾留意天空,竟想不起那地方的天是灰濛濛的,抑或夜雨過後也曾湛清如鏡。沒有在意,沒有想過抬頭去看,是因為活得太匆忙,還是因為穿梭如麻的車輛,稠密如網的航線,讓人時刻提防的所在,也窺不見天際。
李璵曾說過:窮人和富人,生活在不同的天空下,這是從出生看第一眼時,便就不同。
身份的界定,至今日已彷彿種姓的束縛,因為階級已經形成,並且在固化。
他說的許多話,現在想起,還很鮮明,他有一種冷血似的冷靜慎密。由他口中吐出的讓人冰冷至骨髓的話語,還有許多許多。
怎麼又想起他來?
翻身爬起,用力拍打衣衫,回去吧。
山茶花離開了母體,在大風中掉落成一片片紅蝶,消匿於山野。矮矮的黃胖在前方撲戲著粉蝶,它很容易在玩戲時,忘記歸家之路,但只需龍雲沁喊一聲,它便著從草叢裡竄出。
隨它去吧,調頭朝遠方的小屋走去。
泥木結構的二層小屋,一樓用來燒飯存放柴草,二樓用來住人,存放糧食。
簡陋的廚房,並不似傳統廚房那般,只是一個三腳架,一些鍋碗瓢盆。父親在此地營建房子時,也依樣畫葫蘆建了有臺有灶的廚房,那大概是他老家廚房的樣式吧?
龍雲沁,跟母姓。他出生後許多年,父親都處於失蹤狀態,於是到他七八歲時,為了讀書,便也就隨了母姓。
父親是位畫家,而且後來還挺有些名氣。龍雲沁第一次見到他,是在電視機裡。父親面對記者的採訪,熱情洋溢的介紹著他熱愛著一片土壤,熱愛這裡的人們,由此才有碩果豐盛的創作。
那時龍雲沁十一歲,他知道父親虛偽,他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