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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卑微,價格低廉的土狗,易養活,不挑食,無需花費什麼時間去照料。黃胖沒有狗糧,好在有個溫暖整潔的狗窩,一身乾淨的毛,看著挺健康。
早早將木門拴上,此時還不到9點。已經習慣了都市夜晚生活的人,很難熬過鄉村夜間的無趣。
舊桌上的膝上型電腦,閃著藍光,風扇照舊嗡嗡叫喚。龍雲沁登上網,刷開微博,提示一條評語。點開,是秦啟明的評語,寫著:“就看不慣你裝文藝裝憂鬱,搬回深山老林,活還做嗎?打算找死嗎?”莞爾,這傢伙總是這樣,從不說好話,非常討人嫌。“你不也沒餓死。”剛重新整理,就看到回覆了。“我這種不可複製,我是為了避免餓死才搬去鄉下減少消耗。”龍雲沁回:“我也是。”
我也是啊,秦啟明,我是為了不在那龐大繁雜,如同迷宮般的大城市裡絕望死去,而躲到這荒山野地裡。你是求生,我何嘗不是?
重新整理了兩次,秦啟明不再回復。
沉默的秦啟明,穿著身吊袋牛仔褲,袖子挽得老高,衣身上下,從衣領到鞋子,都是斑斕的顏料殘跡。他有張消瘦英俊的臉龐,一副寬大運動員般的骨架。
☆、雲青欲雨 第一章 (中)
是什麼時候認識秦啟明的,仔細盤算起來,時間不長。那是在一次當代油畫拍賣會上,剛進拍賣會大門,秦啟明便迎上來,遞過名片。那人沒接,與他並肩的龍雲沁抬手接過。當時的秦啟明西裝革履,意氣風發,張揚狂妄。
第一次相逢,龍雲沁無疑對秦啟明的印象不好,但他本身專業與美術息息相關,他看得到秦啟明的才華——在他那兩幅無人競價流拍的畫作中。才華,這是當時在場的那堆爆發富們,最不在乎的東西。
才華?何等微弱,沒用的東西,沒有媒介,它就是空氣般虛無。即使有了媒介,破琴數百,牛也還是牛。而沒有名氣,沒有人脈,得不到重視,缺乏機遇,縱使伯樂在場,也要失之交臂。
那人花費數百萬,拍下一幅先鋒大作,畫家大名鼎鼎,國內外獲獎,眾人趨之若鶩。龍雲沁欣賞不來它,他知道那人也是看不懂它有什麼超絕處,而且壓根對繪畫沒有興趣。那人看到的是畫家的名氣,這樣一幅當代名家的畫作,懸掛在大廳,足以彰顯主人的身份。因名氣而尊貴,因尊貴而價值不菲。
在旗族服裝工作室裡,龍雲沁當著助手,說是助手,不如說是跑腿。這間著名工作室裡的設計師要麼有海外鍍金的學歷,要麼在業界有名氣。龍雲沁只是個學歷平庸,不起眼,沒有任何人脈,無人賞識的後生。他能一眼辨認出時代服飾的錯誤設計,卻沒有話語權去糾正“大師”的荒謬處。他熟悉各種古代現代紡織品,卻只能沉默無言在旁觀看。他敏感細膩,他知道在別人眼中自己性情太過溫和,看著有些傻氣,但他並不是個蠢笨的人。他也有能力攀爬,也有能力將他人踐踏於腳下,這取決在於他願不願意使出心機,取決於他是否會丟棄自幼否決的勾心鬥角。
人不總是正直的,這取決於誘惑有多大。
那個雨後的傍晚,當李璵帶著女友步入旗族服裝工作室的那刻,龍雲沁二十四歲的人生,和魔鬼簽了一紙契約,墮入黑暗。
在電腦桌前沉思著,身上的披肩劃落,用力扯起,指甲掛在披肩纖維上,硬是扯裂了指甲,撕出了血。
李璵,只要想到這人,心緒就無法平靜。
痛恨著自己,遠勝於痛恨他。
在S市裡,自己曾墮落到何等可怕的地步,曾不擇手段到喪心病狂。那樣的自己,已完全是另外一個人,那一年的時光裡,是另一個靈魂佔據了同一具身軀。
呵呵,那終究是自己。
攤出雙手,是自己的慾念與所為。
一個熟悉聲響,聊天工具跳出一個提示,有人拍下商品。
龍雲沁點開訂單,有買家定製一套民國三十年代風格的旗袍。他製作的衣服,材料考究,做工細膩,當然售價也不低。
輕巧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動,和買家交談,核實。
他的店鋪營業二年,之前因為工作繁重,經常沒空接訂單,而後來,自然不屑。
一月就算只有兩個訂單,在這裡已足夠維持生活,何況他也賣些其他的織物,他手很巧,自學過刺繡和傳統織造,他會製造團扇,會做扇袋,各種考究紋樣心隨意動,拈手而來。一件織品或說一尺繡花,遞到他手裡,他便能分解出它的織法,甚至刺繡的針式。這並非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而是後天勤奮學成。
他有位刺繡極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