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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璵目光在這條博文上停駐了很久,他和龍雲沁相識時,龍雲沁畢業沒多久。
他記得不只一次,龍雲沁說:“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李璵開的是名車,李璵認為這是種學生仔熟練的炫耀手法。李璵挺厭煩的,所以他只去學校門口載過龍雲沁一次。
也許龍雲沁微博上的話,只是博同情,並非實情,也許他那時候真得曾窮困至此。
那時,李璵時常接走龍雲沁到頤園相會,卻是不曾想過這之前,約他吃頓飯。
因為沒放在心上,也因為本來便帶著輕慢不屑的態度。
李璵接觸過不少身世悲哀之人,如果那時候他知道龍雲沁貧困的情況,大概,恐怕必然也是漠然。他不是救濟者,他知道這個世界窮人的悲哀,而窮途潦倒的人,數量何等龐大。街上隨便問個流浪漢,哪個不悽苦?那些隱匿在夜色中招攬的女人,真有哪個家世富裕的,早成為一則新聞。
這不是他見過最慘,也不是他見過最值得憐憫。
這卻是曾與他有體膚之親的人,他們甚至還同居生活過。
車再次路過袁晉工作室,已開走,卻又拐回。李璵下車,走進這間在他看來裝潢怪異的店面。未入門,女助手熱情洋溢迎來,李璵沒理會她,徑直往裡頭走,他已看到站在大屏風隔開的內廳中的袁晉。袁晉在招待一位徐娘半老的顧客,見到李璵,他顯得很茫然,畢竟平日不曾往來的人,且是個極難招待的。袁晉臉上堆笑,將李璵請至茶桌旁落座。
“袁先生,知道雲沁的去處嗎?”
袁晉聽得一愣一愣,而後搖著頭說:
“聽說小龍回家了,手機號碼更換,我也沒聯絡上他。”
李璵看著袁晉開封一罐山泉水,悠然接水,準備泡茶,那套茶具,相當精緻。他還記得袁晉當初和龍雲沁在旗族工作室都是端茶倒水的學徒。
“這工作室開業沒多久吧。”
“一個多月了。”
“我記得,雲沁曾跟我說過,他想和你開間工作室。”
袁晉拿茶巾擦拭水漬的動作停滯,抬頭看著李璵,顯得很吃驚。他隱約有些知道龍雲沁和李璵的關係,但是不知道小龍原來也曾和李璵提過。和李璵提這種事,簡直是自取其辱般,李璵完全看不起他們這個行業。
“有這回事,也不怕笑話,當時我和小龍實在連租個店面的錢都拿不出來,便也作罷。”
端端正正給李璵遞過杯茶,袁晉知道李璵不喝外面的茶——以往在旗族工作室便招待過他。
“後來,我找到了投資人,可惜小龍卻說他不合夥了。”
袁晉抬手看了看無名指上的戒指,他的動作細微,李璵捕抓入眼,那是一枚碩大的鑽戒。
“什麼時候的事?”
“在那場國畫展前,挺久了。後來嘛,你也知道。”
袁晉的性子直率,他聽聞那場國畫展的事情,並且對龍雲沁抱著十成的同情。
李璵確實知道,後來龍雲沁深居簡出,再後來便離開了S市。
“不知道小龍去了哪裡,他那性子,沉默寡言,什麼事都藏心裡。我倒是問過秦啟明,上次他去畫廊交畫,正好被我遇到,他說小龍回家了。我那時匆忙也沒多問。要不,你去問問秦啟明?我覺得他肯定是知道,小龍和他最知交。”
辭別袁晉,驅車上路,李璵想著袁晉那些話。袁晉很可能說的是實話。其實根本無需跟袁晉對話,作了件毫無意義的多餘事。卻就在開車離去,又折回那刻,李璵也不知道自己內心在想些什麼。
☆、雲青欲雨 第五章(上)
更多時候,李璵沒有想起龍雲沁,李璵也認為這人當時在身邊如空氣般存在,離開後,頂多是偶爾會起漣漪。
他記得初次見龍雲沁的場景,他載著一位外圍女去做身旗裝,接待他的便是龍雲沁。清瘦蒼白,衣著低廉,過長的劉海,遮蓋住一雙憂鬱的黑亮眸子。他看起來,像個未出校門的少年。
看起來像,只是表面的東西。
事實上,李璵講不出龍雲沁吸引自己的地方,這是個普通的窮青年,謙卑地端茶倒水,沉默寡言地過目即忘。
李璵記住龍雲沁,並不在於他眼底幽火燃燒似的眼睛,這人死死盯著自己,驚喜而激動。
類似的目光,李璵見過不少,媒體樂意將他塑造成了一個鑲鑽的移動人形怪,人們看到他不再像看到同類那般厭惡無趣,表情總是很豐富。
投胎是個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