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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為她攔阻可能湧來的記者,和比記者更冷酷刻薄的質疑。
這段時日,在進行場激烈的輿論戰,而柳娣在風暴的中心。
午後,柳娣沉沉睡去,龍雲沁起身關房門,拿起保溫瓶要去清洗。他走在樓道上,低頭想著心事,差點和朱弘撞了個滿懷。。
朱弘手上提著物品,明顯來探病。
“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這家醫院我認識,便也就冒昧前來。”
寂靜的樓梯口,朱弘說起了緣由。
“你要來怎麼沒打我手機呢?”
朱弘有龍雲沁的電話。
“我傻了,我關機著。”
對上朱弘的笑臉,龍雲沁一臉歉意。
這段時間,他白天夜裡被各種電話轟炸,於是乾脆關機。
“小龍,我知道你們拒絕捐款,不過我昨天看了關於柳娣家人的採訪。”
最近相關的報道,鋪天蓋地,大有掘地三尺的意思。
“那個採訪不實,二娣她哥,就想著拿她發家致富。”
“但拮据是事實吧。”
朱弘今天的穿著不同以往,西裝革履,十分精緻。早已知道他是個富家子,今日一看,竟有幾分李璵的意氣風發。
“是事實。不過,還沒到舉步維艱的地步。”
龍雲沁理解柳娣不想接受外人捐助,欠他人的人情,怎麼還也還不夠。
“小龍,T村(柳娣的村子),普查的時候,我去過,那時我眼裡只有文物,冰冷的,有歷史深度的,卻沒給身邊熱乎的生命多少關注。”
“哪怕是這樣的漠視,我也親眼目睹了極端的貧困和絕望,柳女士陳述的事,我相信,並且,你們遇到了阻力,我可以給予些幫助。”
媒體就是一個喉舌,誰把持就發著誰的聲音。
柳娣揭露的事,在本地無疑是一顆重型炸彈炸裂。那些被強迫走上爆炸中心的人和團體,會用手裡的勢力,竭力詆譭柳娣。
龍雲沁只知道朱弘是個富家子弟,但不知道他具體背景。以往的相處,讓他深信朱弘是個靠得住的人。
“朱弘,我們之前委託過一位記者,但是他採訪時受到了威脅,再也沒有進行下去。”
“你說下。”
“兩週前吧,有人打我電話,提供了這兩年,一位重要‘老闆’的資訊。受害女生三人,一人仍在學校,其餘已離校打工。我們委託記者去採訪,但是女生家人紛紛否認。”
“‘老闆’那邊呢?”
朱弘說到“老闆”二字時,厭惡地皺了下眉頭。
“他不是平頭百姓,一個有頭有臉的人。”
“這是一個證據鏈,先讓女生家人開口,然後揪出‘老闆’,接著便是這位興風作浪的中介人了。”
朱弘有著顯赫家世,他見過的世面,看似淳樸,但絕非書呆。
只要女生的家人不懼怕,而女生敢於站出來指認。哪怕這幾年來有再多的罪行被掩埋,只要有一條被證實,就能扳回一局,伸張正義。
“我們試過各種方法,但是這是些小民,要麼膽小懦弱,要麼被收買噤聲。”龍雲沁無奈搖頭。
“小龍,只要有接觸,必然有遺留,做過的事,又怎麼可能抹得一乾二淨。我有辦法。”
朱弘沒說出他的辦法,他來得匆忙,只在樓梯口和龍雲沁粗略交談了幾句,記下幾個名字,便又離去。
多日後的一天,朱弘打了一通電話過來,讓龍雲沁開啟電視機,並喊柳娣一起看。
這是一個專題報道,螢幕上‘老闆’和中介人一起被警察帶走,而所有參與指控的女生,都被打了馬賽克,採訪中,還做了變聲處理。
龍雲沁始終沒弄明白朱弘的背景,但這已不重要。
李璵關注著偏遠地區發生的一件社會新聞,他在相關的報道里,看到了龍雲沁,柳娣。
T村,全村將在未來遷移,建新村的工程啟動。
面對鏡頭的龍雲沁,疲憊不堪,雙眼發紅。他說:“他們會有新的家,新的生活,告別貧困和絕望。”
李璵躺在沙發上,聽著這番話,輕喃:天真。
讓一群不懂外界語言,只會種地的農民挪到城鎮,他們能幹什麼?最終要麼回去老村子繼續以往的生活,要麼成為社會隱患。援助之路,道阻且長。
類似的援助措施,李璵年少時便接觸過,他見過各式各樣的貧民,極端的貧困,意味著深根蒂固的弊陋,束手無策。好心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