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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吧。”雲懷若有似無地笑了笑,扭頭望向了遠處的刑場。
烈陽緩緩挪到了正上方,如岩漿般潑撒在發白的石板上,日晷上的指標也恰好與陰影重合,一陣密集的鼓點之後,雲齊和洛謙被帶上了斷頭臺。
兩人都穿著雪白的囚服,還算體面,只是容色憔悴,唯一不同的是,在百姓的圍觀和唾罵下,雲齊的臉色由漲紅變得灰敗,透著死沉的暮氣,而洛謙始終面無表情。
在被監斬計程車兵狠狠一推之後,兩人都撲倒在鍘刀之下,一個抬起頭,一個情緒爆發,慌亂地大聲喊道:“父皇!兒臣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
自古以來,處決皇子都要留一手,以防上頭改變主意,這是不成文的規矩,況且在不知內情的人看來,雲齊犯的並不是謀朝篡位那樣的逆天死罪,或許到最後一刻皇帝會改變主意也說不準,於是百姓們都屏住了呼吸,等著看事態如何發展。
可他們萬萬沒料到,監斬官乃是鐵面無私的張鈞宜,時辰一到,他眼都沒眨就把生死籤扔下了案臺,由得雲齊失控吶喊,還是被不由分說地壓到了刀下,一點放緩的意思都沒有。
“午時已到,行刑!”
“不——放開本王!滾!”
雲齊仍在狂亂地咆哮著,距離他幾步之遙的洛謙卻靜得可怕,漠然地梭巡著沸騰的人潮,隨後微微仰頭,視線落在了巍峨的樓閣之上,凝望片刻,倏地彎唇笑了,笑意直戳眾人心底,旋起一股涼絲絲的陰風。
衛茉倏地捏緊了五指。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即便洛謙能看清楚他們坐在這裡,那個眼神又是什麼意思?沒有一丁點懼怕或恐慌,反而詭異得令人心顫。
她探過身子想看清楚,可惜時間不給她機會,只見滿身濁汗的劊子手猛然鬆開了手中緊攥的繩索,尖利的斧刃從頂端呼嘯而下,一聲悶響,兩顆頭顱落地,鮮血四下飛濺,猶如地府盛開的彼岸花,鮮豔得讓人膽寒。
衛茉身子一鬆,失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結束了,茉茉。”雲懷凝睇著她輕聲說道。
衛茉微微頷首,未置一詞,身旁的歐宇軒已經眼眶溼熱,她卻沒有一點要掉淚的樣子,因為她知道,她要的不僅僅是這些。
朝廷還未還她歐家一個清白。
薄湛明白她心中所想,撫了撫她柔軟的髮絲,淺聲道:“你放心,等皇上歸政之後,我會在朝上提出重審御史案的事,我們證據確鑿,翻案指日可待。”
雲懷亦道:“若不是一直未見到父皇,此事我早已揭開了,你再耐心等些時日。”
“我明白。”衛茉半垂著眸子望向那一灘猩紅狼藉,眼神難掩晦暗,“他們一死,不知道有多少冤案要被翻出來,或許審理之期遙不可及,但總有了慰藉和盼頭。”
“你能這麼想就好。”霍驍低聲道。
衛茉略微展顏道:“那麼,我頭上這頂叛賊的帽子什麼時候能摘掉,全仰仗各位了。”
幾個男人臉上終於露出了絲絲笑意。
就在這時,雲懷的暗衛從回形樓梯底部跑上來了,黝黑的面龐上透著焦急,可見到上頭這麼多人都在,一時又不知該不該開口,見狀,雲懷乾脆地揮手道:“有事但說無妨。”
暗衛嚥了口唾沫,道出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王爺,邊關急報,北戎大軍壓境,煜王傳令下來,讓您和侯爺速速進宮商討對策!”
“什麼!”
兩人拔身而起,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之色——好端端的,北戎怎會突然來襲?
事不宜遲,必須立刻進宮,雲懷果斷吩咐道:“備馬!”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終於知道了貴妃和丞相的醜事,不露風聲地處死了他們,但是丞相死前那個笑……小夥伴們自行發揮腦洞吧!
☆、大軍來襲
對於天。朝而言,北戎已經是某種意義上的宿敵,它的來犯並不稀奇,可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實在是太微妙了,然而更讓薄湛和雲懷驚異的是,此次受到攻擊的是三大關隘之一的昭陽關,無論從戰鬥力還是防禦力來講,都是短時間內難以攻克的。
北戎到底鬧什麼么蛾子?
薄湛和雲懷抱著懷疑的態度進了宮,等拜見過雲煜並檢視過戰報之後,這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北戎向來以機關之術聞名,其工藝遠遠領先於天。朝,這也是它能與天。朝抗衡如此多年的主要原因,而這次之所以瞄上昭陽關,是因為發明了針對當地地形的飛天鷹隼,半天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