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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雪沒掃乾淨,今天又開始下。純黑的賓利停在教學樓正前方的空地,看樣子雪下了有些時候了,車頂積了白白一層,車輪也被雪淹沒了一小截。張釋與此時內心對那幾個問問題的學生感激涕零,他要是下課高峰期出來,保不準又被哪個有心人注意到自己和沈家的牽扯。還好這時候該走的都走光了,教學樓前基本沒人。
張釋與吐槽沈務是不是新換了個不懂事的司機,怎麼一點不知道低調,一面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釋與,你真不守時。”駕駛座上的人開口,是沈務。
沈務左手搭著方向盤,看著還站在車外的張釋與笑意盈盈。張釋與忍住摔車門的衝動和未出口的憤懣,糾結了一分鐘,還是坐進副駕駛。上位者都要面子,張釋與能耍沈務一兩次,但還不敢當他面掃他的面子。
“先生要找釋與,通知一聲就行,您親自當司機,未免折損了身份。”張原還想著是不是司機不懂事,原來是他親自來了,自己真是好大的臉面。
“釋與,你陽奉陰違的本事我早就瞭解的差不多了,現在還說這話就沒意思了。”沈務嗤笑。
張釋與不想再跟他浪費口舌,岔開話題,“先生這是要帶釋與去哪?”
“好地方。”
沈務說完,朝副駕駛側了大半身子,把張釋與整個攏在座椅裡。
“幹嘛?”張釋與嚇一跳,下意識抵住沈務肩膀。
沈務指指他斜後方:“安全帶。”
“我、我自己來!”張釋與脫口而出,發覺自己語氣太硬,又說:“不敢麻煩先生。”
沈務瞳孔深處流露幾許遺憾,收回身在駕駛座坐正。系安全帶是假,沈務心裡知道,自己不過是想找一切機會觸碰張釋與,他一面用父親關心兒子做擋箭牌,一面又在意識深處狠狠地鄙夷自己。
沈務往常出行通常兩輛車,身邊至少三四個手下跟著,坐到他那個位子上,小心駛得萬年船,不管是為錢還是為仇,想取他命的只多不少。這次沈務卻隻身一人,甚至連個司機都沒帶,也許那些人得了沈務吩咐,都跟在暗處。張釋與胡思亂想,沒注意沈務悄悄移了後視鏡角度。
張釋與起個大早,上午從八點上課上到十二點多,車上暖氣足,他全身都暖洋洋,於是昏昏欲睡。他眼神恍惚,意識裡還隱約知道不該睡,於是努力搖頭甩掉睏意,但堅持不了幾分鐘腦袋又開始一點一點。沈務一直在後視鏡裡觀察他,看他這麼迷糊有些發笑,輕咳一聲,“你要困了就先睡,反正到目的地還早。”
張釋與是真困了,聽沈務這麼說就臉朝副駕駛那邊的車窗側窩在座位裡睡著。他頭抵著車窗,隨著車身的輕微振動也左搖右擺,偶爾磕在窗沿上,沈務都要跟著心揪。如此幾次,沈務乾脆一打方向盤把車靠路邊停了,動作小心地把張釋與從座椅上扶正,慢慢放平座椅讓他躺得舒服些。
張釋與睡姿正了,扭幾下身子放鬆了眉頭,他穿得多,身上還蓋著厚厚的羽絨服,車內溫度把他臉蛋蒸的微紅。沈務放平躺椅沒急著繼續開車,盯著張釋與看了好一會兒嘆出一口氣來。沈務想自己大概年輕時造孽太多,上天弄了張釋與這麼個人來讓他還債,他一向不信命,但到了張釋與這,不是命又是什麼?
對張釋與,沈務到現在也沒想明白該如何是好。他想對這個兒子好,感情卻莫名其妙過了界,他想遠離張釋與,接近他的慾望卻像野草一樣瘋長,離得越遠,靠近他的念頭扎得越深。沈務前半輩子殺伐決斷意氣風發,到如今卻一頭栽在自己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兒子身上。他現在盼望的就是走一步算一步,至少讓張釋與別那麼恨他。
……
張釋與揉著眼睛想起身,發現自己平躺著,他睡得糊塗,一時間沒搞清狀況,只知道身體被什麼東西綁著動彈不得,於是以為自己又遭了綁架,驚恐大喊:“你們綁我沒用啊!我就是個窮教書的,我……你們綁錯人了!”
沈務開在高速路上,集中精力看路,也被他突然一嗓子驚著了,不過他很快反應了張釋與在說胡話,“釋與,冷靜,是我。”
張釋與聽到沈務的聲音,一顆心落了地,眼珠子轉幾圈想起自己在哪,他摸索著按了旁邊的座椅調節坐正,手指扒了兩下頭髮,訕笑。
“你常做噩夢嗎?”沈務問。
“沒有,我倒頭就能著,睡眠質量挺高的。”
沈務知道張釋與的話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意義不明點點頭沒再說話。
張釋與睡了三個小時,此時看著高速路周圍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