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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
沈務知道張釋與上午是在發癔症,他不願再戳張釋與的痛處,只問:“釋與?你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要喝水嗎?餓不餓?”
張釋與躺在病床上打量四周,全然陌生的環境讓他不安,問:“這是哪裡?我怎麼了?”
沈務支吾道:“你那天……暈過去了,剛醒。”
張釋與不願看沈務那張臉,眼珠子對著天花板回憶。除夕那晚張釋與自己喝了不少酒,細節已經記不清了,但是沈務做的事卻記得清清楚楚,沈務這個畜生,竟然……竟然……張釋與甚至不敢深想,怕胃裡又要忍不住翻騰。
“釋與,你睡了半個多月。”沈務後怕道:“你就在這張床上,整整昏睡了半個月,甚至連醫生都檢查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毛病,釋與,我真怕,怕你再也不願醒過來。”
“沈務,你有權有勢,喜歡你的人不知排了多長的隊,我一無錢財二無長相,甚至還和你有血緣關係,你想找誰玩兒不行?願意陪你胡鬧的人多得是,你為什麼偏偏……”張釋與自知不是討喜的人,活了二十多年,不是遭人白眼就是被人孤立,別說男人,就是女人也沒有真的能看上他的,偏偏回了趟國,半年時間,一下子冒出兩個男人,竟然都對他有那樣的念想,還都是他的血親。
要說沈清,張釋與還能理解一二,他小孩子心性,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可是沈務……張釋與是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沈務明明說要讓自己認了他這個父親,要讓自己認祖歸宗,怎麼竟然是這麼個認祖歸宗法?沈務也不怕列祖列宗的仙魂被這個不肖子孫擾得不得安生。
沈務苦笑:“釋與,我要是能想出個原因來,也不會鬧成現在這樣不可收拾。”
為什麼偏偏是張釋與?沈務也想知道答案。
什麼時候開始注意這個不起眼的私生子呢?沈務只記得那年,張釋與拼著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救沈清,半大的孩子,不知哪來的氣力,竟然把兩個壯漢一起拖著滾下陡坡去。要說張釋與的舉動實在魯莽得很,只要他在那不動彈,再過那麼幾分鐘,沈務的手下就能制服那些綁匪,但也因為這事,沈務終於開始正視他。
後來找到張釋與,他的樣子,連沈務也不忍細看。
沈務第一次為這個兒子心疼,又因為各種原因,再次放棄了他,把他流放到外國十年,不聞不問。
得知張釋與回國,又見他一切如常時,沈務很欣慰,他覺得該給這個兒子一點補償,至少得把他認回沈家,誰想他卻不領情。
然後就和他越走越近,近到把他放在了心上,近到原本的一點憐憫、一點親情,完全變質,發酵成沈務控制不住的樣子。
“沈務,我玩不過你,也鬥不過你,我認輸。”張釋與認命道:“沈務,你放過我,我給你當兒子……不,莫說兒子,就是當孫子我也心甘情願……”
沈務被張釋與的話逗笑了,“釋與,我有兩個兒子,夠夠的了。我身邊,只缺一個愛人。”
張釋與被沈務這兩個字噁心的不行,怒斥道:“住口!你不要臉我還要呢!簡直不知羞恥!”
“釋與……”沈務正要開口,被推門聲打斷。
張釋與的病房外有沈務的手下二十四小時守著,除了沈務自己和醫生之外,只有一個人能隨意出入,張松年。
張松年知道張釋與醒了,連午飯都沒吃,緊趕慢趕到了醫院,終於見到了活生生的張釋與,幾乎老淚縱橫,站在他床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還是張釋與先開口,稱了一聲:“老師。”
“釋與,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老師,我沒事,這些天讓您老人家擔心了。”
張松年握著張釋與的手顫抖了好一會兒才平復心情,對著沈務冷淡打了個招呼,下了逐客令:“沈先生,老頭子想和釋與單獨待一會兒,煩請沈先生移步。”
張松年既是張釋與的老師,又是張釋與的心理醫生,甚至還是張釋與的外公,他的話沈務怎麼也要給幾分薄面,沈務點頭道:“張教授自便,只是釋與剛醒過來,張教授莫要再刺激他才好。”
張松年譏諷道:“老頭子心裡有分寸,不勞沈先生擔憂。”
沈務出了病房,帶上房門之後,張松年才放心坐在張釋與床邊。
恩師在旁,張釋與也不好意思再躺著,掙扎著要起身,張松年連忙扶住張釋與,給他身後靠了一個枕頭,才讓他慢慢倚在枕頭上坐起來。
“釋與,我以為你的病終於能慢慢好轉,沒想到病情卻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