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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我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大概是悶油瓶拿起了刀,果然是要拿刀來砍了我以絕後患嗎?
雖然有這項認知,但我完全提不起勁去反抗,有一種深深的疲憊感由內心深處湧出來,可能是因為剛剛一連串事情,引爆了我一直不願正視的絕望,在鬥底下這些日子,我都盡力保持求生第一守則,心存希望耐心忍耐,但大概是我逃避痛苦的能力太高階,久而久之我把最基本的事,就是自己是個死人的事情無視了。
其實我根本沒必要求生,因為我已經死了,無論我怎麼求,人死已不能復生,這不是我自我安慰說我有人性,我就真的是一個人。
被潑了血後發生的事就像把現實甩到我面上一樣,讓我想起了自己不過是行屍走肉,之前費盡心思求悶油瓶放過自己,還妄想可以出去的希望根本毫無意義。
我當然不想這個還能思考的自己消失,我心裡,還是渴望著可以想起那個即使不清楚內容,仍支援了我不知多久的約定,但我已經不是人,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實現那約定,也不知要在這永無天日的地方再待多久才能解脫,若果是這樣無望地「活」下去,倒不如被這樣的龍背脊砍了也算面上有光,這次可要好好記住自己怎死,別再要被瀕死的震撼中才想起來。
不過悶油瓶做事看起來很乾淨俐落,要是他砍下來,我應該會死透透,最多是下了地府,可以跟牛頭馬面吹噓一下自己是死在怎樣珍貴的龍背脊之下。
我還是跪在地上,低垂著頭,這個姿勢應該很好砍,但悶油瓶遲遲沒有動靜。
早由一開始說要為他帶路時,已經有隨時被他殺掉的心理準備,甚至這一刻我甚至覺得被砍了也沒什麼不好,但現在這種他隨時會斬下來,等待行刑一樣的感覺並不好受,就在我忐忑不安之中,一隻手突然搭上我的肩上。
意想不到的動靜嚇了我一跳,差點把神經已經繃得極緊的我嚇得跳起來,肩上的手把我按住了,輕輕地捏了捏。
這個動作令我莫名地放鬆下來,很奇怪,這個搞不好會殺了我的人,總是意外地令我心安。
我慢慢地轉身,悶油瓶半跪在我身邊,他打量了我一下,把刀放到地上,然後一掀就脫下了自己的帽衫。
我心想,兄弟你把我砍成一塊塊也不會噴血,弄不髒你的衣服不用脫啊,還是他老兄有秀身材的自戀嗜好?!
悶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