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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說了幾句官話,坐到正位上,拿起驚堂木,惡狠狠瞪了一眼低眉順眼的校尉大人,把驚堂木往公案重重一拍,冷喝道:“把犯官蔡禰、犯人蔡中帶上堂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退為進公堂釋罪,陰勝陽縣令出山
十二月正旬的陽光溫柔而和煦,即使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冷了半池冰水,也不使它半點失色。地上的雪堆積成一層匈奴盛產的羊毛毯子似的鋪墊,把四周的地都蓋住了。連屋簷的琉璃月寒瓦當都被遮掩住,幾乎成為雪築的城了。大清早宮道上內侍們已經清掃乾淨,宮殿的臺階前一片溼潤,想來是掃乾淨的殘雪化成了水,倒似被清洗了一遍。
白色透著黃色的屋簷,紅色高深的宮牆,暗黑的宮道,還有溼潤延綿不絕的長階,安靜而古樸,清冷而顯得森嚴。
侍衛們穿著棉製的宮裝挎著刀,端正守禮地立在殿前,面無表情,似乎石雕一般。偶爾可見鼻子撥出一口白色的冷霧,才覺得這是個活物。
御林軍和禁衛軍各自穿著鐵甲,或舉長槍,或佩利劍,神色冷然都巡視宮廷,一絲不苟。
內侍和宮女低著頭,步伐匆匆地走過宮道,偶爾低聲傳話,完畢,便木著臉忙不迭往另一個地方去。
乾元殿裡,老皇帝靠著龍椅,呼呼喘氣,頗有行將就木的淒涼。面對寒冷的冬日,這位大陳英明神武的天子不禁凍得發抖,就算火盆已經點了十餘個,門窗也關得緊緊的,被子蓋了兩層。
皇帝抓著邊關傳來的戰報,眼睛吃力地看著回報,蒼老的眼皮時不時用力眨一眨,試圖減緩自己的勞累。
總算看完,放下竹簡,皇帝鼻翼微掀,奄奄一息地靠著冰冷的龍椅。
他感覺自己這回真的老了。
他抬起頭,費力地問一句:“國師呢?不是說要來見朕麼?怎麼還不來?”
內侍低著頭,尖細的聲音惹得皇帝有些煩躁,“奴才讓人去問問?”
皇帝想了想,皺眉道:“成恩呢?朕怎麼沒看到他?”
才說完,成總管的身影出現在門邊,和他走一起的,就是皇帝等得不耐煩的國師大人。
“微臣見過陛下。”秦淮穿著黑白分明的道袍,人便突顯出清瘦來。
皇帝看看彎腰行禮的秦淮,坐正身體,緩和了鬆弛黑黃的臉,不鹹不淡道:“國師,朕的不老丹藥呢?”
“陛下,”秦淮一揮衣袖,手裡露出一個檀木盒子,小小的,約莫有巴掌大小,“臣這就侍候陛下服用。”
皇帝忽然眼裡爆出精光,精神似乎一下子好起來,身體不由稍微向前傾斜,壓抑著三分歡喜,笑道:“快快呈上來!”
張開乾裂的失去血色的嘴唇,承接秦淮輕捏著的黑色丹藥,迫不及待嚼動幾下,咕嚕一聲吞嚥了。
等了一會兒,皇帝精神慢慢恢復憊懶的狀態,歇息了片刻,似乎真的感覺自己輕鬆很多,氣息平穩下來,眼睛也睜得開了。
秦淮扣住皇帝的手,沉吟半響。
皇帝也不生氣,等了等,直到秦淮把手縮回去,才問道:“朕……可以長生不老了麼?”
“陛下只要堅持九九八十一天不近女色,不憂心不喜怒無常,則可矣。”秦淮恭敬地退到一邊,低著頭回答。
儘管還要九九八十一天才能見效,但皇帝還是笑了,以後還有無數個八十一,現在忍忍就過去了,有何不可?國師真是神女,如果能夠長久守著大陳江山,皇室……
皇帝想到這,笑了笑,擺擺手道:“無妨。朕耐得住的。國師在宮裡待得安逸否?”
帝王的心思,讓秦淮不得不稍稍揣測。
她從這句話裡聽到了三個意思。一是關心她能不能適應皇宮;二是打聽有沒有人為難她;三是皇帝表示對她寵信有加。
不管到底皇帝言外之意是什麼,她都得小心翼翼回答,哪怕這個是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瀕臨死亡的老人。
死,只是這個老人的一聲嘆息罷了。
“微臣覺得只要是大陳,哪裡都是好的,特別是皇宮,天下精華所在,怎能說不安逸呢?”秦淮垂著眼簾答道。
圓滑的國師,圓滑而不可挑剔的回答,讓皇帝微微驚訝。
“好罷。朕最近夢見了一隻馬兒,國師能替朕解解夢意麼?”皇帝寬容得顯示出一個帝王的忍耐力和心機。
秦淮沒有作答,而是反問:“馬者,忠誠篤信也。陛下夢見馬,是在哪方?”
“東。”
“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