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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賀蘭瑾驚嚇出聲,整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環顧四周,惶急的叫道:“阿瑜!!”
“我在這裡。”一雙溫暖的手從身後抱住了慌亂的賀蘭瑾,低低地說道:“我在你身邊。”
賀蘭瑾漸漸安穩下來,調整著紊亂的呼吸,等他平靜下來,才突然發現,很多地方不對勁,他穿著皇子大婚時的喜服,紅色的喜服上蟒紋錦雲,而抱著他的賀蘭瑜亦是如此,兩人的喜服唯一的不同之處,那便是,唯獨他的袖口,繡著一隻展翅騰飛的七彩鳳凰。
“阿瑜,你……”賀蘭瑾想要問,卻突然又收了聲,事實再明白不過了,聰明如斯,又怎會猜不到對方的意圖呢?!
“瑾,我們成親,好不好?”賀蘭瑜看著賀蘭瑾的眼神露骨地可怕,讓人無法逃避。
賀蘭瑾是對滅族之事有些懷疑,但從沒有想到,他親自照顧了那麼多年的五弟,竟然會對自己懷揣著這樣的心思,他驚訝而又痛心的睜大了眼睛,搖頭道:“阿瑜,我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此言似乎擊中了賀蘭瑜的心病,他一把將賀蘭瑾推到在石塌之上,失去了理智,大聲地怒吼道:“我從不想喚你哥哥,你可曾讓我叫過你的名字?!!為什麼他就可以?!!為什麼他可以!而我卻不行?!!”
賀蘭瑾自然知道賀蘭瑜口中的他是誰,阿瑜作為一個無權無勢的五皇子,又從何得知他與慕輕執的兩情相悅?賀蘭瑾看向那睜著血紅雙眼的弟弟,臉上盡是與他面容不相稱的狠毒,他彷彿從未真正認識過這個弟弟,他實在不願意去深想,阿瑜與滅族之間的關係……
身下的石塌冰冷刺骨,賀蘭瑜已經開始用蠻力撕扯著賀蘭瑾胸前的衣物,兇狠地像一匹孤傲的狼,而他的利爪也確確實實在賀蘭瑾的面板上留下了一道道刺目的抓痕。
賀蘭瑾幽深的眼睛裡滿是沉痛,他看著賀蘭瑜的瘋狂,緊緊地咬著下唇,此時他也才發現,這裡是間密室,室內只有一張石床,旁邊整齊的放著交錯在一起的游龍驚鴻二劍,昏黃的燈光映照出牆面上的圖騰,那是獸面獨角的窮奇嘶吼在山間,那是隻有出現在皇陵裡的鎮墓獸,而他身下的石床也並非是一張床,那是雕了魚龍山水的雙人石棺,是專門為帝后合葬所設。
他們竟然在皇陵墓中!賀蘭瑾看著徹底失去控制的賀蘭瑜,伸手擁住了他,賀蘭瑾的腦子一片混沌,但聲音清冷異常,他道:“阿瑜,你重新告訴我,父皇他們是怎麼死的?”
賀蘭瑜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波瀾,他的兄長依舊那麼聰明,“對,是我殺的……”
“哈!你猜那不可一世的柳皇后和三皇兄又被我扔在了何處?”提到那兩個迫害他多年的惡人,賀蘭瑜的眼裡終於重新出現了原先的那種瘋狂,他笑得癲狂,道:“曝屍荒野了,身首異處,他們本就是豺狼虎豹之徒,理應被野獸啄食,瑾,我做得好不好?一開始,連你也沒發現是我做的,對不對?”
賀蘭瑾沒有鬆開抱著賀蘭瑜的手,他一下一下的順著賀蘭瑜的長髮撫摸,賀蘭瑾起先是有些懷疑,倘若慕輕執真的要殺賀蘭族人,早就在國破時就該下手了,而不會偏偏選在這個時候要了賀蘭一族的性命,若慕輕執真的是個冷血帝王,那就更不會在那日放自己和賀蘭瑜平安無事地走出暄陽,有些事情解釋不通,如今看到這樣的賀蘭瑜,得到了對方的親口證實,他總算是明白了,他早就失去了那個唯唯諾諾卻總以自己馬首是瞻的五皇弟,從前的種種也許只是徒有虛表的假象,他自以為是的手足情深不知在何時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惜暮呢?”賀蘭瑾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問出了四公主的名諱,惜暮與阿瑜一母同胞,他該不會連她也一同……
賀蘭瑜享受著這久違的溫暖,將臉貼在賀蘭瑾的胸口,聽著那有力的心跳聲,道:“她逃脫了那次的屠城,我得到訊息,她和她的情郎就藏在這帝陵裡的某處,我封死了墓道口,她出不去,必須得死在這兒,我們也出不去,瑾,我們……葬在一起……”說著露出了歡喜的神情,嘴角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像極了那不知世事的孩童。
賀蘭瑾趁其不備,冷不丁的發了力,他用力地將賀蘭瑜一把推開,拔出插在地上的驚鴻劍,劍尖直指賀蘭瑜的眉心,不經意間滑落了一滴淚,正巧滴在劍鋒上,碎了。
賀蘭瑾啞著嗓子說道:“阿瑜,我們都做錯了事,你回頭吧!”
賀蘭瑜皺著眉吼道:“國破之時!皇家所有人都拋棄了你,瑾,你作為質子被交換,從聞名遐邇的沉素公子淪為人們口中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