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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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細長的尾巴,再認真一看,竟然也是一條蛇!
“那是刻耳柏洛斯,”赫爾墨斯明明背對著阿多尼斯,卻能清楚地解答他未問出口的問題:“他負責看守大門,不讓任何人從這裡出去,眼珠上的鮮紅水滴,是無知違逆者被齒列撕碎時飛濺上去的血肉。它喜食白麵包和蜜餅,但一次記得只喂一個,好讓它那三顆好戰的頭顱跟彼此好好較量一番,接下來就無暇理睬違反規定的你。”
他這一趟是準備長住的,下一次來的時機遙遙無期,說不定到時候,刻耳柏洛斯的口味就變得愛吃燕麥餅了。
阿多尼斯漫不經心地應了聲,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暗暗吃驚。
——赫爾墨斯是怎麼窺破他的想法的?
同時默默地開始回想,之前自己有沒有在腦海裡轉過對他不敬的內容。
誰知下一刻,這位騙子與雄辯之神就笑了出聲:“我難道還真猜對了,你確實在好奇它的身份?”
阿多尼斯:“……”
“若是不耐煩喂他,音樂方面才華橫溢的人,便吹奏美妙的樂曲哄哄,”赫爾墨斯說到這,看了眼沉默的俄耳浦斯。後者雖然一動不動地在等待卡戎駕船靠岸的小碼頭上坐著,卻無時無刻不急切地以目光四處梭巡岸邊的人影,好知道里面有沒有他日思夜想地想去營救的歐律狄刻。
赫爾墨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繼續道:“武力夠強大的勇者,便讓它喝下阿刻戎河的水陷入短暫的沉眠。”
握著船槳的渡神卡戎得了赫爾墨斯給予的銀幣,碰巧這趟乘客也少得只有他們兩人,便對這矇混進來的阿多尼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看著他們交易的畫面,阿多尼斯若有所思。
……不知道這個大鬍子收到的,日積月累下來數額定然龐大的渡資裡,有沒有包括要上繳給冥王陛下的稅金呢?
“我不會再往前去了,”赫爾墨斯的話打斷了阿多尼斯的思緒,他微笑著站在岸邊,對這位或許再不會有機會見到的美麗青年做最後的叮嚀:“望你如願逃過掠奪美好的暴行,但若心生悔意,想要離開寂涼的死地,大可以沿原路返回,途經乾涸的丘野,在門口遇到刻耳柏洛斯的阻攔時,及時吹響我贈予你的葉笛,裡面蘊含的神力能讓它沉沉入睡,你便可從容離開,簡單如抱起一個早已誕生的嬰孩。”
不讓阿多尼斯有機會再次表達謝意,赫爾墨斯就像一陣清風般,無影無蹤了。
卡戎不以為意地搖起了長槳,其實不需要賣力去撥動,激流就會自己推動船隻的往下前行。冥河的水質特別,生者的重量會讓緩行的船隻變得極不穩定,好在這一趟只有兩位繳夠渡資的乘客,並不會隨時有傾翻的危險。
卡戎的嗓子如摩擦紙莎草紙的砂礫般粗糲,他低低地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古板的面孔流露出些微的愜意。搭初死的幽魂們去河對岸,對他來說只是個不足為奇的自然迴圈,俄耳浦斯卻非常著急——船速太快了,他再努力也無法用眼睛捕捉到每一個本就模糊不堪的幽靈身影,更別提分辨具體樣貌了。
阿多尼斯本想安慰他,會在河邊漫無目標地行走的幽魂,都是神智被時光磨礪殆盡,碌碌無為、連被審判的資格都不曾有過,只能蹉跎到徹底消散的平庸之輩。可念及歐律狄刻極有可能就屬於這一類,這話就不可能對面色已然蒼白如紙、神經緊張的俄耳浦斯說出了。
這條樸實無華、甚至是破舊的小船一路被奔流的波濤推搡著,急速地駛向河流的另一端,很快就抵達了真理平原。
這是亡靈們接受判官審判,再決定之後是被送往被稱為幸福之所的愛麗舍,還是讓人聞之色變的痛苦之地——塔爾塔洛斯的地方。
俄耳浦斯與阿多尼斯下了船,前者倍受打擊,眼裡噙著的既有恍惚,也有痛苦,還有更多的,是被絕望的景觀所感染上的麻木不仁。
渾渾噩噩地就想往回走,看妻子是不是就在沿途那堆擠擠攘攘的灰魂中,結果才邁出一步,便被植物神給輕聲叫住。
“等一等,俄耳浦斯。”
早已把他們事前約定的內容給忘得一乾二淨,俄耳浦斯反射性地停住了腳步,回身看他。
第六章
俄耳浦斯一頭霧水地看著,一朵花瓣上長著深紫色脈紋的金穗花,單從外表評價,就跟其他長在河畔的同類們一般無二,可它此時卻跟被抽去了根莖的支撐似的,萼處角度詭異地一歪,軟綿綿地躺在了阿多尼斯那細膩皓白的掌心裡,正如一位找到了安樂窩的醉酒流浪漢。
俊俏優雅,眉目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