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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地散去,雲破大師也在僧人的簇擁下離開。如喜扯扯她的衣袖,“小姐,我們也回去吧。”
隆冬時節,院中的兩棵梧桐樹的樹枝上掛著積雪,展昭執劍靜立在樹下,潛心聆聽風聲。微風帶動寒意輕輕撩過髮梢,挺拔的身形乍然而動,劍刃破風颯颯有聲。這一動,積雪被踩踏的沙沙作響,俯身旋踢,濺起雪沫無數。劍影繚亂,黑髮藍衫舞動迴盪,颯颯劍風之中混雜的無數嘈雜皆逃不過他的耳。
聽著院門外傳來的熟悉的腳步聲;他驟然收勢,紛揚雪沫重新落入泥土之中,一片凌亂。公孫策在院門口駐足,面上含笑,“展護衛;你還真是一刻也坐不住,不是交待你好好休養嗎?怎麼又練起劍來了?”說著進了院子,“再怎麼心急也差不了這幾日。”
“勞先生掛心了。”展昭一笑,憑著記憶摸到院中的石桌前落座。年前為了破一宗案子不慎傷了眼睛,所幸並無大概,只是要矇眼養上十天半個月,這可把他憋壞了。起先幾日真有些無所適從,磕磕碰碰,不知道撞了多少回。然而畢竟在這院子住了幾年,過了幾日也漸漸習慣了,如今已經能獨自在院子練劍。
公孫策是來給他換藥的,拆了蒙在眼上的紗布,道:“往年這個時候都是你在巡街,今年終於是可以躲懶休息一下了,卻你還是坐不住。”展昭笑著,“我倒寧願出去巡街。”
這倒是實話,比起眼睛受傷,巡個街算什麼,好在眼睛無大礙,再三五日便可痊癒。公公孫策拭去他眼皮上的藥膏,道:“睜開眼看看。”展昭依言緩緩睜開眼,還不能看清事物,只覺得眼前一團光亮和一些模糊的色塊。儘管如此,他還是露出笑意,“比昨日看得更清楚一些了。”
公孫策面露欣慰之色,有好轉就好。不過現在還不宜用眼,命他閉上眼,塗抹上藥膏,再用紗布包紮好。“再忍耐幾日便可拆紗布。”換了藥,隨口扯了扯家常,“今天怎麼不見思善?”自從展護衛傷了眼,包思善幾乎都在這裡陪他說話解悶。可這兩日他過來換藥卻都不見她的身影,有些奇怪。
“去大相國寺了。”前兩日就聽她說大相國寺的雲破大師會親自解籤,每日就解十支籤,她說要去碰運氣。昨日無功而返,今日不知情況如何。公孫策莞爾,原來是去湊熱鬧了。那丫頭的心思淺顯,不知道展護衛是怎麼想的。
才說著,外頭傳來急促且歡快的腳步聲,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展大哥!”
公孫策收拾著手中的藥箱,貌似無意道:“思善是個大姑娘了。”展昭一愣,不知他是何意。公孫策見他表情略有些不自在,兀自笑笑。轉眼間,包思善的身影閃進門,見公孫策也在,臉上的笑意更濃,“公孫先生,展大哥的眼睛好些了嗎?”
“好多了,再三五天就可以看見了。”
包思善心裡歡喜,嘴巴更甜了,“先生醫術了得!”公孫策呵呵一笑,知道她是來找展昭,沒有多逗留,說笑幾句就辭去。展昭靜靜地坐著,聽聲音得知她在他對面落座,待她坐定才開口道:“今天去大相國寺可還順利?”
提及今天在大相國寺的事,她立馬坐不住了,傾身向前,“展大哥,我給你求了個好東西!”說著把剛得來的兩個銅鈴晃到他眼前,“瞧!這兩個銅鈴是雲破大師贈給我避邪消災的,你隨身帶著保平安吧。”
展昭看不到,但能聽到銅鈴清脆的聲響,看來今日她滿載而歸。不過,“雲破大師贈給你避邪消災的東西我怎麼能收?你自己留著吧。”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手被她抓起,掌中塞了一個物件,聽著鈴鐺聲,應該是那兩個銅鈴。繼而聽她道:“我本來就是去給你求平安符的,再說,我天天在開封府裡待著能有什麼災禍,還是你留著吧。”
展昭無心收她的東西,還待再說,卻被她岔開話題,“展大哥,你快些好起來,人家穿了新衣衫你都瞧不見。”過年穿的這身新衣衫大家都說好看,可是她最想聽他誇讚,他卻傷了眼瞧不見。展昭被她的話弄得哭笑不得,摩挲著手中的銅鈴,心想先收著,等過幾日他眼睛好了再尋個機會還給她。至於她的新衣衫,遲些再看也無妨。
包思善只是想跟他說說話,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她說他聽,即便這樣她也喜歡。“公孫先生說過幾日就會好,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逛燈會好不好?”
“好。”雖看不見,卻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如果屆時他沒有公務,便陪她一道逛燈會。這些都是後話,此刻卻有些無聊。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她看著他,他蒙著眼,嘴角微翹,兩相無話。聽見包思善微弱的嘆息,他道:“在這枯坐無趣,你去別處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