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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沒有聽到陳清涵在電話那端兩次叫陸以安睡覺。我和她,持續通話一直到凌晨三點多,她開玩笑說:“江茗,明天我就失聲了。”
她同我說了很多她以前的事,她說有時候我們能得到想要的實在是幸運,然得不到也是天命使之,妥協並不是放棄,而是不在沒有結果的事上浪費我們短暫的人生。
大道理誰都明白呀,但我們還是要在很多人事上浪費自己的生命,而且不止一次。
後來,陸續又與陸以安打了幾次電話,在高考分數出來以後。
我的分數與預估所差無幾,勉強上一本線,想去北師大已是不可能的了。章禾說我可以填報省內的一本,但我還是想去北京。無論如何,去不了那個學校,還是想去那個城市,也許和陸以安有一些關係,但大多是為我這一年的執著、捨不得。我在陸以安的建議下,降本填了北京某所還不錯的學校,依是漢語專業。
就這樣結束吧,所有不快而又無力改變的事,我妥協了。在畢業典禮上,李蘇綿抱著我哭的時候,我沒有回抱她的力氣。相比起來,她好像一直要比我不如意。趙毅最終定了北體,李蘇綿前兩個志願填北京的學校,後三個全在西南,我們已經知道結果是怎樣了,仍不肯死心要去試一試。
畢業典禮結束以後,我和李蘇綿在操場上慢走,她的情緒已經平復,沒有再哭。
“如果不去北京,你有想過你和趙毅以後怎麼辦嗎?”
“沒有想過,反正現在不會分手,以後再說。”
我騎車載李蘇綿去我家,但她只是在樓下等我,我把那本放了許久還沒有開啟的《不朽》給她。
“一直想給你來著,去年從成都帶回來準備給趙毅的,但他說他根本不愛看書。”
李蘇綿接過書夾在腋下,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她說準備回家,讓我陪她走一程。
晚夏的風,吹起她的裙襬,人來人往的街道、半是安靜、半是熱鬧。她突然問我:“江茗,你是不是喜歡陸老師。”
我第一反該是該緘默不言,待大腦理清思緒,發現遲到的解釋多似欲蓋彌彰。我反問她:“你怎麼知道?”算是預設。
“因為。。。因為我也喜歡過她。”李蘇綿笑著對我說,她轉過身對著我,揹著雙手似俏皮又淡然的樣子,但她的眼睛還是紅的。
“那你和趙毅是怎麼回事?”我沒有一點掩飾自己的驚訝,直接問她。
“我喜歡過陸老師和現在喜歡趙毅是不衝突的兩件事。”
“喜歡陸老師的從來不是我哥哥。我覺得我對陸老師是一見鍾情,很浪漫的那種。第一次見她是我初一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學校還是初高中混合的,她高三。我那天路過藍球場的時候正在比賽,裁判在數倒計時,她投了一個三分。僅此而已,我好像就被那剎那驚豔到了,開始莫名其妙的想要注意她。但,只是我以為男生的她。那是男女混合的比賽,我以為她是男生,才放任了那種感覺的滋生。”
“我後來,有一段時間在籃球場見到她,每一次我就在那麼多的人群裡默默的關注她。”
“你一直不知道她是女生嗎?”
“誰讓我那時候太單純了,再說那時候這件事是我心裡的秘密,我沒有向別人提起絲毫,又沒有刻意去打聽,只以為自己喜歡上了茫茫校海里的某個男生。”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陸老師和我哥是同學,我有一次竟然看見我哥和她在一起,就去問我哥,然後就知道了。”
“你那時候知道自己喜歡的竟然是女生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荒誕和恐慌。那時候的心情我不願多提,是一段多餘的難過日子,因為我至始至終喜歡的只是我以為是男生的陸老師。儘管我知道她原來是女生以後,並沒有停止這種喜歡,我不斷的從我哥哥口中得到她的各種訊息,關注她的一切,聽到她的過去,見證她的傳奇。但隨著年齡的慢慢長大,瞭解的越多,我知道我是一個純粹的異性戀者,我在初中的時候就開始和男孩談戀愛,這大部分也是與她有關。這是一段漫長的過程,在很長的時光裡,我才終於把最初對陸以安這種萌動變成了對偶像的崇拜,直到現在依然是的。所以,我從你看陸以安的眼神中,就知道你喜歡上她,和我最初的喜歡是一樣的,一個女孩喜歡男孩那種喜歡。江茗,你或許是一個雙性戀、或者是同性戀,畢竟從來沒聽你說過喜歡哪個男生?”
雙性戀嗎?我不知道、確切來說我還沒有喜歡過除了陸以安以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