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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伯賢畢業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三流大學,學歷並不出彩,但勝在有兩年多在盛嘉工作的經驗,而且還做了一年的大堂經理。盛嘉是個名堂大的地方,能從那裡跳槽出來的,其他同等規模的公司或是會所自然是歡迎。邊伯賢也現實得很,他不覺得自己拿著在盛嘉混到的工作經驗去求職有何不妥。都是成年人,大老爺們的,沒必要為了那麼虛假的“骨氣”而一副跟過去勢不兩立的樣子。
反正都是利用來利用去的麼。邊伯賢想。
所以,能言會道的邊小哥拿著自己的簡歷找到工作也不是多難的事,沒出一個禮拜他便等來了錄用通知。對方是一所規模稍小的公司,還正在起步階段,自己這樣的人才——姑且稱作人才——對他們來說應該還是蠻需要的。
也就在這天,邊伯賢又接到了樸燦烈打來的電話。
自打上次不怎麼愉快的充斥著耳光與炸醬麵的相見之後,樸燦烈隔三差五地便打來電話,而邊伯賢也從沒理會過。有時他能想象那邊的樸燦烈可能是喝多了要不就是沒吃藥,手機能被他打得連著震動一晚上。每當這時,邊伯賢就放著它去震,自己在客廳把音量開到最大聲地看電視。
而在這天——邊伯賢拿到錄用通知的第二日傍晚,他看著手裡重新震動起來的電話,倒是沒像往常一樣把它扔在一邊。那人的聯絡方式他早就刪掉了,但是螢幕上的那串數字,卻已是爛熟於心。
這次,邊伯賢僅是望了一會兒那串號碼,便平靜地接了起來。
那邊顯然很是意外,頓了幾秒才開口:“……喂?邊伯賢?”
“嗯。”
不由自主地屏息,連聽筒裡的雜音都顯得異常清晰。
“最近還好嗎。”樸燦烈輕聲問。
“有事說事。”
“你過得好麼。”
你少來了樸燦烈……“沒事我掛了。”
“你在哪兒。”那邊忽然問。
邊伯賢考慮了一下自己接電話的初衷,還是把差點脫口而出的“關你屁事”改了口。
“幹嘛。”
那邊停頓了片刻。
“想見你。”
那人聲音如往常說話一樣低沉而清冷,彷彿根本不帶任何念想,讓人不知那個“想”字究竟由何而來。
邊伯賢舉著手機,在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心裡頭滿是不知名的情緒。它們本不起眼,卻又讓人有點難以招架。
“那,在哪見面。”邊伯賢平靜地問道,“我正好有事找你。”
樸燦烈顯然有點沒料到,但再開口仍是毫無波瀾的聲音。
“……回家來看看吧。”
“不用,”邊伯賢直接拒絕,“白天我回去過了。”
“嗯?”那邊顯然有點疑惑。
“見面再說吧。”
一個小時後,他們面對面坐在了曾經常來的一家餐館。
邊伯賢把見面地點定在這裡,完全是因為你知我知方便找,省去了解釋位置的口舌。也大可不必介意什麼觸景生情——在一起的一年多,兩人雖然不是戀人眷侶,但也一起走遍了差不多大半個城市,哪裡不是曾經的景哪裡不觸現下的情呢。
此次再見面,兩個人都稍微緩過勁兒來了。邊伯賢不再那麼悲傷憤怒分分鐘要動手,樸燦烈也沒再低聲下氣上趕著要解釋。
兩人坐定後半天沒說話,各自點單喝水假裝看風景。直到樸燦烈從窗邊收回視線,直直地望向對面的邊伯賢,最終放下水杯開了口。
“你最近,過得好麼。”
好像他特別執著這個問題。雖然這在邊伯賢看來十分可笑。
“能不能別做出一副‘聽到你過得好我就安心了’的模樣?”邊伯賢開口就是火藥味。
得,氣兒還是沒消。指不定待會兒又得上手了。
樸燦烈垂下眼:“抱歉。”
“行了吧。我來不是聽你道歉來的。”
樸燦烈抬頭看他:“你說你白天回去過了?”
“嗯。”邊伯賢應了一聲,從衣兜裡掏出了一串鑰匙,放在了兩人面前的桌子上。
樸燦烈微微地僵了一下。
“白天你上班的時候我回去拿了些我自己的東西,”邊伯賢說著,抬眼看了看樸燦烈,“放心,你的東西我都沒動過。鑰匙現在還給你,反正我以後不會再去那裡了。”
樸燦烈靜了半晌,手伸去桌子上,卻仍是沒有拿回那串鑰匙。
“找到地方住了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