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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狀元打下手,常見那六王子被先帝傳召入宮,擬詔時王子便在旁邊看著……
兒子摸摸頭,這……先生,這不是父子之間麼?
老子說,看官先別急,且待老朽慢慢道來。話說那六王子登基之後,擬詔時常常侍立一旁的人,就換成了十王子,也就是當今六王爺……
兒子說,等等——先生,這十王子封王之後,不該直接成為十王爺麼?
老子哈哈一笑,這便是玄機所在了。看官你想,十王子非要萬歲爺將自己封為六王爺,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成為六王爺麼?
兒子愣愣一笑,這……我還是不明白。
老子道,看官,你想啊,六王爺住的地方,不就是六王府?這十王子幼時最喜歡跑的地方,可就是這六王府啊。
兒子道,哦,明白了。那……六王子他,可對十王子有意?
老子捋須,呵呵,所以說這個“情”字苦啊。
兒子點頭,嗯……那,六王子心怡何人?不是說皇上已下令,此生不會封后?
老子做出一個展開摺扇的動作,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說完打個呵欠,歪在稻草叢裡睡了。兒子嚷了幾句,也挨著老子睡下。
我收回目光,腦中昏昏,也想闔眼。
這個時候,牢門開了。
一襲明黃色袍子晃了進來,那袍子的主人負手立在我跟前,道:“卞仁啊,朕已依言放走你那些朋友和江賢夫婦。”
我埋頭哦了一聲。
“那日秦蓉並沒有刺傷朕,出手的,是韓淢的人。”
我挑起目光與他對視,嘿嘿一笑:“哦。”
那人嘆了口氣,靄聲道:“沒有人能利用你威脅朕,所以,朕不會殺了你的。”頓了頓,道:“等著朕,朕一定救你出去。”
說完就走了,獄卒鎖好牢門,恭送男子離去,這裡又只剩下了我一個。還真別說,冷清得有點過分了。
不知是否菩薩顯靈,遂了我心願,沒過一會兒竟然又來了人。
看樣子是一對夫婦。女人蠻漂亮,薄襖下挺著個大肚子,微微有些發福,不過因為氣色不錯,倒是沖淡了那分臃腫。男人一副愣頭愣腦的書生模樣,然五官還算端正,印堂見紅,想是喜事臨門,春風送爽。
“卞仁,皇上說爾思雖為罪臣之後,念她毫不知情,又身懷六甲,不再追究。你可以放心了。”男人說。
“我爹不是罪臣!”女人氣呼呼道,“他是被花羽還有蘭叔那些逆賊威脅,不得不與他演一場抓姦夫的戲,以便逆黨拉攏卞仁。哼,蘭頌這廝,虧我爹待他如親人一般,居然利用我爹,來幫主子篡位,還放火燒死了……啊……嗚嗚……”
男人只好柔聲安慰妻子:“好了好了,人死不能復生,岳丈在天有靈,定不願看你期期艾艾過度悲傷,何況你也要顧及腹中胎兒……”
女人作勢推開他:“就知道你是為了兒子!眼裡哪裡有我這個做妻子的!”
男人慌忙解釋:“當然有!爾思,我江賢若是負了你,定遭天打雷劈!”
女人被丈夫毒誓穩住,哼了一聲扭開頭,男人這才對我訕笑道:“卞仁,忘了告訴你,原來爾思肚子裡的孩子,竟是我江賢的骨肉!”
我哦了一聲。
“八王爺都告訴我了,他為了演那場戲,假扮顏老爺近侍,灌醉爾思,騙她顏老爺夜裡會到她房裡,又給我下了藥……哦,對了,皇上念啟均兄是皇族血脈,誅殺逆賊莘元淇功可抵過,便沒有殺他,只給他封了個八王虛銜,軟禁起來了……”
男人又嘮嘮叨叨叮囑了許多,臨走時乍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那場大火中另一具男屍是海川君的。唉,海川君他……那晚他看見有人放火,跑去通知爾思,自己卻……唉,他兒子又是個反賊,被皇上判了車裂……卞仁,你說張家,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夫婦倆漸漸走遠,我望著他們相依相偎的身影,隱約記起,有個教書先生一到書院就做了首席夫子。
到底是誰呢?
夤夜時分,四下靜寂,只聞呼嚕。
我使勁蓋住自個兒眼皮,耳中卻始終能聽到聲響,包括此時牢門處傳來的窸窣聲。我睜開眼,看到一個一襲輕衫身段窈窕的……男子。
男子見我張眼看他,嗤的一笑:“是公子淺眠,還是竹雅太粗魯?”
我撐著身後牆壁,慢慢坐起來,笑道:“竹雅?好名字。”
男子捂嘴一笑:“公子這般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