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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依稀看到,一雙鳳眼彎彎,兩片薄唇輕啟。
“小羽,你正在換牙齒,吃太多酸的甜的,以後會變成老門房那樣哦。”
“啊……那我不要吃糖葫蘆了,我不要變成沒有牙齒的老公公……我長大了還要吃爹做的水晶蹄膀呢……”
“乖,跟爹回家吃餃子,八寶珍做的餡哦……”
我猛地甩甩頭,眼中又換成了花羽那起伏不定的脊背。
花羽冷冷道:“韓汐被我刺中心肺,就算不死,以後也只是個廢人,連筆都提不起。只要殺了他最心愛的人,屆時天下縞素,皇位虛席,而韓澈荒淫無道,韓澐韓溱又年幼無能,冀朝天子,便是我韓淢無疑!”
我沉默地望著他。
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顏孝亭嘆口氣:“你以為,萬歲爺真的被你刺中了嗎?”
花羽猛地一僵。我也陪著他怔。
顏孝亭道:“不傳出聖上病危的假訊,你又豈會原形畢露?”
話落,我心中某一處突然踏實了,另一處又似乎空了。
花羽死死攥著手中長劍:“那又如何?天下之人,沒有我韓淢得不到的,包括你顏瑾!”
顏孝亭眼中一直不見波瀾,聞言也只是不鹹不淡道:“既如此,顏某隻能辜負君之厚愛。”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
我想起他身上有傷,不宜近戰,匕首又不適合對付長劍……
顏孝亭望向我,徐徐彎起嘴角:“卞仁,那一晚,謝謝你照看我。”
話落,他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刀鋒一轉,狠狠刺進了自己的心口。
耳畔傳來花羽痛苦的嘶鳴。
我一瞬不瞬盯著顏孝亭的胸口,盯著那漸漸洇出的一朵牡丹,墨色花瓣,迎風而綻,飄落在雪地上,無邊無垠……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__^*)
祝大家月餅節快樂 ╭(′▽‘)╯
☆、卌六(結局)
我躺在稻草堆裡,頭頂是冷冷一扇鐵窗,窗外是……窗外什麼也沒有。
耳畔也沒有低低的啜泣聲,即便是不悅耳的啜泣聲。
只有新抓進來的一名小倌的歌聲,和一對父子的說書聲。
小倌唱的曲子,調子是煙花地慣見的小曲,悠揚悽婉,而歌詞,似頗有意境,其中一句,我依稀聽出是“迷花有霧霧罩煙,煙攏月,月寒水,水蕩輕舟,無處覓郎影。奴心安在?是君不事君。”
有點耳熟呢,似在哪裡聽過。可惜一直想不起。
唉,自那日顏瑾在花羽面前自戕,小爺我的記性就變得不太好了,每日三餐都常常忘了吃。所幸花羽伏法之後,韓澈聯合諸大臣上書,為了斬草除根,不讓亂黨再有可乘之機,死諫皇上下令將我賜死,皇上沒耐住內外巨壓,暫將我收押天牢,身陷囹圄,三餐準時送來,也不怕我記不得吃了。
我也有問過那名小倌,那首曲子是誰作的詞。
小倌說,那是他娘偷來的,名字叫做《殊友賦》。
我說,哦,殊友,就是特殊的朋友。你娘偷了人家寫給殊友的賦,不太對誒。
小倌嘆了口氣,豈止不對,簡直遭了報應。我娘說,就是因她當年一時貪心,將一個垂死書生寫給他娘子的文集偷走,才會終生不能贖身,還讓人搞大了肚子,生下來的兒子繼續淪落花街柳巷風塵之中。
我說,嗯,的確不該貪心。不過天生我材必有用,小哥你終有出頭之日的。
小倌又道,書生你不知道,我比我娘還要貪婪,居然拿著文集說是自己作的,在江離苑招搖撞騙。風光倒是風光了,可贏了頭牌美譽沒幾天,就下了大獄。原來啊,這本書是一個逆賊寫的,官府說我既有書在手,定是亂黨餘孽,這才把我抓了進來。
我說……哦,我就什麼也沒說了。的確是作繭自縛了。
轉過身子,聽那對父子說書。
老子說,看官,你可知道,普天之下,何事最苦?
兒子說,先生,您說何事最苦?
老子說,情啊。
兒子說,何以見得?
老子說,看官,你聽過久旱逢甘露,卻只得一滴嗎?
兒子說,聽過,恐怕此乃天底下最不幸之事。
老子搖搖頭,非也,非也。若你聽了下面這段故事,怕就不會這麼說了。話說先皇在位之時,老朽就在翰林院任待詔了,其時正逢新科狀元初入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