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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冷不丁與坐在小桌前的人對上,露齒一笑:“莫嘲笑在下了,啟均兄,你知在下實乃胸無大志之人……這天寒地凍的,啟均兄你也不多穿點就跑出來,仔細不要傷了風寒……”
“欸,你的兄弟我不也連大氅也沒帶?”秦蓉將錦袍下襬一撩,往我床頭一坐,湊近了笑,“怎麼就沒聽你關切我幾句?莫非你子車卞仁見色忘友,有同性,就沒了人性?”
作者有話要說: 花中十友出自宋代曾端伯的命題,請原諒我朝代倒錯……
☆、二十
我乾乾地笑。偷眼瞧花啟均,笑顏依舊是淡淡的,似也沒在意,便故作無奈道:“啟均兄君子端凝,修的是大雅才,爾思你就不要亂開這種玩笑了。”
秦蓉輕哼一聲。花啟均淡雅的聲音飄過來:“平日裡的玩笑話,也是見風采的功夫。在下亦非什麼方家,這些君子虛名,也是計較不來的。”
這回,我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了。除了花啟均,誰還能有此等損人於無形的嘴上功夫?被他這彬彬有禮的話一噎,我頓感胸中堵得慌。正踅摸著話頭化解尷尬,憶卿恰好沏了新茶進來。我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花啟均淺淺品了一口,捧著憶卿不知從何處搞到的精緻白瓷茶碗,笑道:“梅花茶以北地技藝見長,憶卿兄出身南國,卻能泡出這麼一手品之無盡,回味無窮的好茶,實在令人甘願稽首。”
臉紅紅的憶卿趕忙擺手:“不敢不敢!在下只是按照書院師傅教的方子沏來,自己其實毫無建樹,絕不敢貪天之功!”說完偷瞄了身側一眼,霞色雙頰更紅了。
我有些好笑地看著這一幕。這江賢弟從進門開始,一雙眼幾乎就釘在了茶壺茶碗上,連個正眼都沒給秦小姐。傻愣愣如憶卿,幾時才能將美人把到手?
須臾忖之,我道:“江賢弟是過謙了。不過,他更擅長的並非煮茶,而是相物,尤其是稀奇古怪的玩意——憶卿,你前幾日不是才打聽到一些南洋來的軟胭脂?秦小姐身懷六甲,這種安神養生的脂粉,對她再合適不過了。要不,你帶秦小姐去看看?”
憶卿目光虛浮:“啊?”
真是個不成器的!我心底恨恨地罵,面上笑容可掬:“你不是昨天還在蘭脂鋪看到過?秦公子對舶來品也頗有心得,你二人正好可以切磋切磋。”
秦蓉笑吟吟點頭:“不錯!本公子就喜歡獵奇獵豔。那就,勞煩江兄帶路咯?”
見憶卿還愣著,我又使了好幾個眼色,他才哦哦哦哦哦哦著連滾帶爬出了門,秦蓉昂首挺胸器宇軒昂跟上去。
直到秦小姐清澈爽朗的聲音和江賢弟唯唯諾諾的回話遠了,我才收好豎起的耳朵,架起鍋爐煮米酒烹紅肉。
忽聽花啟均道:“子車兄,若有什麼想說的,直說無妨。”
我停下手中動作,坐到他對面,乾笑道:“啟均兄,你是個明白人,在下此舉用意既然瞞不了你,我也就不虛與委蛇了。”
花啟均緩緩點頭,眼中奇亮:“多謝子車兄以誠相待。”
看著他面上一直不見凋謝之意的笑容,我心情有些複雜。良久,我才躊躇著道:“啟均兄,有件事情,在下一直很想問你。”
只是礙著文人心照不宣的慣例,至今未開口。可現在,此事已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
天下讀書求仕者,自古就將“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之道視作圭臬,許多一句話就可說清楚的事,偏要做一大堆風馬牛不相及之事矯飾,拉一大撥毫無關聯之人下水。我子車廿雖也是十年寒窗,心中其實煩透了這些個委婉曲折。無怪乎世人皆罵文人誤國了,有了這麼些欲用一張嘴皮子治人治國的傢伙,成日上躥下跳搬弄是非,家國安有不亡之理!
花啟均似也很能理解我:“在下必竭力一解閣下心頭之惑,子車兄但說無妨。”
我深吸了好幾口氣,聲音有點顫抖:“啟均兄,你是不是,在下的仇家安插於在下身邊的……細作?”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到此為止,接下來就是重新貼文了~
☆、廿一
人在江湖漂,怎能不挨刀?小爺我從小在街頭瞎混,狐朋狗友一大堆,對手仇家也不少。沒準哪個混蛋趁我從了良不注意想玩點陰的……
花啟均捻著茶碗蓋的手立時頓住了。
我嚥了口唾沫,沉著聲音再接再厲:“然因了某個在下尚無所覺的緣故,啟均兄心生不忍,非但不欲加害於我,反倒處處幫我護我?”
半晌,捏著碗蓋的手又緩緩動起來,風輕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