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錶盤上的指標閃動著熒光,才剛半夜三點多。天不亮,也不是她習慣清醒的時間。
她頓時生了驚恐懷疑。
難道剛才那個男人對她使了什麼手段?她匆忙地檢查貼身穿的內衣,並未發現不妥。她翻身坐起,隱約感覺到房內好像還有一個人,她趕緊抓起手電筒四下照了照。
手電的光亮掃過,她看到房內的火盆已經熄滅,她洗澡用的木桶還擺在屋子當中,她的行囊是老樣子沒人動過,而那個近乎赤、裸傷痕累累的男人竟蜷縮在床下不知是暈是醒。
“喂,你怎麼睡在這裡?”李霄雪坐在床上彎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寒塵其實燒的早已有些神志不清,他隱約感覺到有聲音叫他有人拍他,以往多半會是羞辱的話和鞭打拳腳,他的身體下意識顫抖著試圖躲閃。
李霄雪看他傷病嚴重,碰觸他肌膚的手掌感覺到異樣的熱度,知道他在發燒。救人要緊,她顧不得探究之前自己突然睡著的困惑,雙腳落在床下,趁著他神智不清無力反抗,硬是將他挪到床上,打算替他療傷。
可惜李霄雪高估了自己的力氣。寒塵身材高大,就算逃難路上飢寒交迫一直遭受折磨消瘦不少,但也比李霄雪重了一些,而且身上還鎖著一副沉重的腳鐐。李霄雪使勁一拽,只將他半截身子拉上床,自己差點因為重心不穩跌倒。
寒塵的胸腹重重磕在床沿,正好撞上一處綻裂的傷口,他痛得立刻清醒過來。他意識到自己被人拽上床,他驚恐地掙扎著,牽動身上更多的傷口。他顧不上多想,拼命掙脫她的手,伏跪在地哀求道:“請您饒過下奴,下奴剛才不是故意的。”
“別怕,我是要為你療傷。”李霄雪嘆了一口氣,停手坐下,害怕胡亂拉扯又傷到他。
這時外邊響起更梆聲,寒塵聽了聽已近寅時,該是他起身勞作的時辰了。他哪裡敢耽擱?正好藉口離開,免生事端。至於療傷……又能有何用?一會兒幹活少不了又要捱打,現在耽誤時間上了藥也是白費。
“客人的關照,下奴心領了。”寒塵恭敬磕頭,卑微道,“下奴還有活計要做不能耽擱,請恕下奴服侍不周,下奴告退。”
說完這些也不等她同意,他便跪行退後,急匆匆出了房門。
李霄雪愣在當場,心中懷疑之前她昏睡定然是他做的手腳,所以他才如此害怕匆忙藉口離開,她雖有些惱恨不解,卻不知道是否該追著他問清楚。這個男人如此與眾不同,他欲擒故縱,寧肯不接受她的關照帶著一身傷跑開,心性毅力絕非常人能比。她怕是追上前也問不出什麼。
李霄雪如此想著洩了氣,又躺回床上補覺,不過閉上眼都是胡思亂想,已然睡不著。翻來翻去折騰了一陣,感覺天光放亮,看錶已經是五點多鐘,她再也躺不住,穿好衣服收拾好行囊,推開房門。
古時人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早睡早起,她以為自己起得早,卻見隔壁客人也已經起來,客棧裡的夥計們陸續開始忙活。昨天帶她來房間的小二姐笑呵呵正向她這邊走來。
“客官昨晚休息的可好?”小二姐主動招呼,又貌似誠懇地解釋道,“昨天前面忙,都沒顧上給客人添熱水,後來那奴隸已經進去服侍,我們不好打擾。如今您起身,我們這就去收拾。您看您還需要什麼?早飯是在房內吃還是來前面客座?”
李霄雪琢磨過味兒來,知道店家恐怕是為了省成本不願燒太多熱水自然沒的送,就連房內火盆裡的炭都少得可憐半夜熄了火。可是這種時代沒有消費者投訴的渠道,人家笑臉招呼,啞巴虧她只有往肚子裡吞。好在她的興趣點已經轉移到那個神秘男人身上,自然不會與店家計較。
她壓著火氣隨意寒暄幾句,又打聽道:“昨天晚上來我房內服侍的那個奴隸是你們客棧的人麼,你們這裡的奴隸可否隨意買賣?”
小二姐的眼中流露出些許詫異,聽這位客人的意思莫非是對那醜八怪感興趣,想買下不成?到底是做生意的人,她看出苗頭嗅到有錢賺的可能,自然熱情答道:“奴隸自然可以買賣。唉,只是客官有所不知,那奴隸和他的小主人都是從東邊過來的。他的小主人少不更事,一直染病在身,他們沒了盤纏才暫時寄居此處。不知道您打聽他們做什麼?難道是那奴隸昨晚上服侍不周?”
李霄雪心念一動,饒有興致道:“我覺得那奴隸服侍的不錯,想問他的主人買了他,不知道此地有什麼規矩,要去哪裡辦買賣手續?”
小二姐心說這回還真蒙對了,異邦人竟看上了醜八怪還想買下。其實這醜八怪的小主人對他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