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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床上來,我先幫你看看身上的傷。”李霄雪壓下心中疑惑,緩和語氣說了一句。無論他們之間是否要進行公平交易,她仍然不忍一直看他傷痕累累跪在地上。她不是這個世界的女人,她無法接受將男人當成奴隸牲畜一般虐待的習慣。
寒塵愣了片刻,奇怪她為何沒有惱怒。她應該能夠意識到他是故意有所保留,她為何還能如此溫柔對他說話,還要為他療傷呢?他自問不曾付出什麼,怎敢消受她給的好處?他卑微推辭道:“下奴身體骯髒,唯恐汙損床榻,請您允許下奴跪著侍候就好。”
“別廢話,上床!”李霄雪的語氣裡有些不耐煩。她就這麼沒有安全感麼?她說的很明白了是要為他療傷,為何他還在推辭?難道他講究無功不受祿這一套?她見他跪著不動,索性伸手就去拽他。他這樣跪著,一來不方便上藥,二來也容易受寒,他不能就這樣傷病死了,她還指望能從他那裡聽到穿越回去的線索呢。
聽著她的語氣,看著她的動作,寒塵的身體不由自主顫抖,往日陰影湧上心頭。她為什麼非要讓他到床上去?真的只是為他療傷麼?以前也有客人假裝溫柔哄騙,然後將他捆綁在床上肆意玩弄羞辱。他知道自己的容貌根本無法引起正常女人的興趣和體貼,但是有特殊喜好的女人可能會迷戀他傷痕累累的身體。
如果他的猜測幻想都不是真,這個奇怪的女人只是偶然得到了奇怪的衣物,她不過是異邦來的普通人,那麼他該如何是好?被她溫柔善良的表象迷惑,放棄所有戒備,聽憑她的吩咐麼?不,他要掌握更多主動才行。
寒塵迎向她的眼神變得銳利,集中精力以特別的語調說道:“客人累了,應該早些休息。您很困,您想睡覺。”
李霄雪只覺得他的眸中突然散發出變幻莫測的光芒,吸引著她的心神瞬間忘記了其他的事情。她的確很困,很想睡個好覺。她猝不及防迷迷茫茫之中躺倒在床上,昏沉沉睡去。
寒塵臉色蒼白,胸悶眩暈。在失去內力之後,每次使用攝魂術都會極大地損傷元氣,成功率也不高,所以非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敢隨便亂用。這一次,他不過想要嘗試著爭取主動,沒想到竟然成功,她立刻昏睡過去。
寒塵跪著喘息了一陣,漸漸緩過來一些,輕輕伸手摸向床上奇怪的物品。手錶的質地的確很特殊,花紋樣式與他記憶中完全一致。還有那個奇怪的小瓶子,看起來不是藥瓶,應該是某種厲害的機關吧?他目力所及能看到的她的物品,都是大周沒有的,若說她是異邦來客,怎麼會有如此先進的技術?傳說中異邦是極為蠻荒落後的,刀耕火種許多地方還茹毛飲血,論技術水平普天之下哪裡也比不上大周。
那麼她真的是從神仙聖土而來的?他剛才對她用了攝魂術,她醒了之後會否生氣惱恨他不識好歹的冒犯呢?
寒塵心內後怕,傷痛寒冷的滋味熬不住,終於虛弱地蜷縮在地,無法堅持著繼續跪好等候著她醒來時的發落。以前即使遇到殘暴的客人,他但凡能忍受就絕對不會冒著暴露的風險使用任何自衛的手段。這一次,他太過小心謹慎,他是自作自受。也許她真的只是良心氾濫想為他療傷,哪怕之後少不了讓他服侍就寢,那也算是他分內應當的報答。
可是他過不去心裡那道坎,無法真正丟棄已經被踐踏成泥的所謂自尊。他不是自願淪為人儘可妻賣身賣笑的賤奴,雖然在獄中嚴刑拷打之時他已經失去了清白身,不過其後逃難一路西來,幾日不吃不喝,賣掉所有東西包括長髮,再艱苦他都不曾自棄自賤用身體換盤纏。
誰料到了漠西鎮,小主人病弱無助情緒不穩定,恰好看到他被壞人欺負凌虐玷汙,一怒之下奚落他硬是要客棧老闆為他安排這份特殊工作,他這才被逼無奈徹底成了發洩的物件。
如果一切從來,他寧願當時不再忍耐,才不管會否暴露身份,他也要殺掉那些玷汙他的壞人。
然而他已經不是為了自己而活。攝政王臨終時的囑託,他不敢忘,他必須安全將小主人送到西聖山。他欠攝政王的用命來還,死幾百次都不為過,這些羞辱折磨又算什麼?
05幼主無知
李霄雪在半夜被凍醒過來。她下意識摸了摸手錶,就在手邊。隨著身體的動作她漸漸清醒,她猛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是突然就睡著的。她身上只穿了內衣,她躺的不是溫暖的睡袋,而是陌生的床鋪,蓋的也是粗陋的棉被。
她已經穿越到異界,她在漠西鎮的客棧裡,之前還有個男人要為她提供“特殊服務”。天啊,她竟然在這種情況下也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