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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道,對沿途要拜訪的官員沒有關注,現在經寒塵一提她才恍然醒悟,趕緊應道:“我這就去打聽清楚了再告訴你。唉,要不你與我一起去她車上,省的我丟三落四的傳錯了話,害你費心。”
“主人過謙了。”寒塵的眸中浮起一絲落寞之色,淡然道,“下奴這等身份留在您的馬車上勉強可以,不敢再隨意亂走。您儘管去與少莊主深入聊一聊,她視您為友無話不談,您也利用這樣的機會替她分憂解難,培養感情增進友誼,不是正好麼?”
“我自稱是異邦之人,對大周瞭解不多,貿然對她的計劃指手畫腳提出質疑也似乎不太合理。寒塵,你的才華見識是藏不住的,她若足夠聰明也能看出我背後另有高人指點。與其那樣讓她猜疑著,還不如一開始就開誠佈公,讓她知道你的能力本事。”李霄雪正色道,“如果她連你都容不下,咱們怎能指望她站在前臺推進革新?”
48痛定思痛
寒塵跳入水中,一開始沒覺得多麼冷,他仗著曾經習武耳目敏銳,努力睜開雙眼在水中搜尋。不過到底是初冬時節,水中寒氣逼人。他已經沒了內力,水性再好也熬不住太長的時間。
水面上亮了起來,應該是主人和管事的點了火把為他照亮。他稍稍放心,偶爾露出口鼻換氣,再一次次潛入水中。還好他的主人並沒有衝動地下水,否則這麼冷,她又不曾習練上乘武功,對身體不利。
寒塵順著水流的方向,仔細搜尋,時間拖得越久,他的心中越是絕望。附近河底他都摸了一遍,確定沒有人。這麼冷的水,這麼快的流速,倘若財叔一心求死不掙扎硬挺著到閉氣暈厥,此刻怕是不會沉到河底,而是被水衝到了下游。
寒塵已經禁不住全身顫抖,寒氣彷彿透入骨頭裡面,血肉都僵冷無覺。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逞強,否則他或許也會成了水鬼。他一咬牙,掙扎著游回岸邊。
李霄雪見寒塵動作遲緩臉色蒼白嘴唇發紫,知道他體力損耗太大,怕是不能再繼續下潛河中,她央著家丁不管寒塵是否同意,硬是將他拖拽上岸。她用他的衣物將他周身水汽擦乾,然後不顧旁人目光,脫下自己的外袍,將寒塵幾乎赤、裸的身體裹了起來。
寒塵顫聲道:“主人,下奴休息一會兒可以再下水去找。這裡找不到,就去下游。”
李霄雪勸道:“寒塵,管事的已經派人回去報信,一會兒會有更多的人過來。你不要逞強了,你內傷未愈,天氣冷水裡太涼,不許再下水了。”
“可是財叔他……如果發現的再早一些,說不定能救下。”寒塵自責道,“主人,下奴是不是應該早些將財叔的情況報告給管事的,那樣會否管事就不會許他獨自外出。”
“不是你的錯。”李霄雪摟著地上直身跪著的寒塵,讓他的頭緊緊貼住她的身體,讓他能夠感受到她的溫暖。
她撫摸著他參差的短髮,輕聲安慰道,“是我多疑,剛才如果在河那邊就下水,說不定可以救到的。或者咱們早一點出門早一點來找他。如果真要怪,就怪我太自私,光顧著和你吃喝,沒有在意旁人。”
不多時,張梓萱竟然親自帶了一眾家丁奴僕趕到河邊出事的地方。她問明瞭情況,雖然強自剋制著不在人前失態,不過眼中已經遮掩不住翻湧著濃重的悲傷神色。她立刻安排更多的人拿著竹竿沿著河邊搜尋,她自己本來也想加入,卻被管事的勸進旁邊一間酒家。
李霄雪覺得外邊風大,寒塵全身溼透怕是容易受寒,也跟著去到那酒家之內,問跑堂的借了幾塊乾淨的布巾,找了個角落讓寒塵仔細擦乾淨。
管事的向坐立不安的少莊主請示道:“少莊主,倘若沿河尋不到,是不是出城去下游那邊?聽說是有個湖,以往落水的財物,沿岸找不到就去那湖中一準兒能找見的。”
張梓萱心知肚明,財叔生還的希望微乎其微,她哀傷道:“你們先在城裡沿河找找,倘若找不到,就不必再找了。”
管事的並不曉得少莊主與財叔的父女關係,只按常理揣測勸慰道:“發財是莊上老人,您念舊不願見他尋死,是您心善不忍,這我們都知道。可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您也不必自責,他到底是個死契奴隸。”
張梓萱扭頭避開管事的目光,飛快地擦了擦眼角,沉聲說道:“嗯,你說的對。不過母親一向念舊,發財跟我出來發生這樣的事,我如何向母親交代?”
“那還是先報信回去,我們再安排人找到發財的屍體,運回莊子上妥善安葬吧。”管事的提了建議,對於一個死契奴隸而言,死後能夠入土為安是極致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