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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看出破綻,結果只看到更多的坦誠。他的心跳忽然再也控制不住,“砰砰”撞擊著胸膛,壓抑了太久的真實思想如決堤的江水洶湧而出。
是他錯了麼?他那樣冷淡那樣不識好歹,她竟然不怪他,而且她看透了他的心,他藏不住逃不掉的。
他與她是宿命的糾結麼?
她從神仙聖土而來,真的是為了幫他麼?
若非如此,她為何會盡心竭力地想要對他好?只為了杜師傅的託付,她完全不必如此幫他……
李霄雪坦言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命運,但是我來到大周,註定了要做些事情。與其為陌生人,還不如為我看上的人努力發奮。眼下有個很好的機會,你剛才應該也聽到了吧?張梓萱是一心從政開明上進的才女。她躊躇滿志,憂國憂民,她至少是容易接受更先進的理念的。我與她攀談交往,說不得也可以做一番事業。如果你真的沒有放棄,我覺得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一起努力,為時不晚。”
寒塵下意識地用指甲摳入肉裡,用尖銳的刺痛來確認自己是否真的清醒。他以為他足夠堅強理智,以為可以經受任何痛苦和考驗,卻發現他根本無法拒絕她此時此刻溫柔的誘惑。
她說的是真心話麼?她應該沒有必要騙他的。
那麼她,竟然是想要幫他,用他最渴求的方式。
她知道他的理想,認同他的理想,她懂他!
寒塵全身的傷痛都彷彿一下子消失了,整個人如在夢中。
44啟程上京
寒塵跪趴成標準的馬凳姿勢,有個家丁仍是嫌棄他的粗布單衣骯髒,取了一塊紅氈子墊在他的脊背上。他旁邊不遠處還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財叔如他一般跪好在地,脊背上也同樣被放了一塊紅氈子。
兩人跪候了小半個時辰,這才看到一眾僕從簇擁著主子們跨過門檻,向著車馬這邊而來。
張梓萱挽著李霄雪的手,叮囑道:“李姐姐,我特意讓家丁帶了許多書,咱們這一路去京城,若是無聊,下棋說話看看書也好打發時光。還有啊,你那輛馬車上若缺了什麼東西,儘管對管事的說,讓她籌備就是。要不然你索性就在我車上也好,咱們姊妹兩個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李霄雪瞥了一眼張梓萱身後又瘦又矮的年輕男子,整張慘白的小臉蒙著面紗只見一雙幽怨的眼睛扶風弱柳一般,怕是風一吹就飛了,她不由自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據說這就是張梓萱鍾愛的一個房裡人,被正夫大人挑出來隨行侍奉的,平素定然就在張梓萱的馬車裡。
於是她有了藉口推辭道:“少莊主太客氣了,既然為我特意準備了馬車,我就卻之不恭,先好好享受一把。少莊主有美人相伴,想來也不會寂寞。倘若是想聊天的時候,再傳喚我就是。”
張梓萱這幾日鑽研學問,冷落了房裡美人,本也想著路上馬車之內好好哄哄美人,聽得李霄雪如此說,正合她心意,就客氣幾句,一把抱起美人,踩著財叔的脊背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坐定,張梓萱又特意吩咐道:“財叔年輕的時候一直是為母親駕車,比尋常車把式更有經驗,你們讓他坐在車前替我駕車吧。這事情我已經稟過母親大人和父親,去京城都讓財叔負責我這車子。”
財叔聞言吃了一驚。他以為自己只是按慣例充當主人家上車上馬的墊腳之物,沒料到少莊主竟打算帶他一起去京城。難道他的心思被女兒看穿,難道女兒也不放心留他一個在家中,怕他受了正夫的欺壓虐待麼?
張梓萱在人前一直是極力剋制自己的感情,不表現出對親生爹爹的關照,不過關上車門進了車廂,摟著美人的時候,她的眼睛仍是不由自主盯著前方。
車門之外坐著的爹爹,他可知道女兒的心思?女兒離家遠行,不曉得何時才能再回來,母親忙生意也時常外出,她真的怕無人護著,爹爹被人欺負。就算是她在家的時候上心關照,隔三差五爹爹明裡暗裡還是被刁難,她離了家哪還能放心?
這幾日爹爹又熬夜做活,一直不得休息,捱打捱罵苦水只能往肚子裡吞。所以她才隨便編了那樣的藉口能讓爹爹坐在車上,否則以爹爹的身份,不許穿鞋襪,赤著腳走路跟從車馬一定會很辛苦。
錦繡山莊的少莊主上京赴考這種大事情,隨行奴僕眾多,光是讓那些侍從男子乘坐的馬車就有兩輛,另外還有十幾輛裝載行李的,浩浩蕩蕩。不過像財叔和寒塵這樣的死契奴隸,根本沒資格坐上侍從們的馬車。
張梓萱假公濟私在先,李霄雪也不甘落後。她是絕對舍不